法國作家勒梅特人權館談中國人權自由不是讓狼關在羊圈裡的狼的自由

發布 2025.06.08 04:07

勒梅特分享他所關注的中國以及世界的人權問題。圖：國家人權博物館提供

國家人權博物館駐館藝術家、法國作家弗雷德里克‧勒梅特7日在國家人權館舉行分享會表示，「自由不是讓狼關在羊圈裡的狼的自由」，自由不能由最有權力跟勢力的人來決定，而是需要經由討論，在尊重彼此的自由之下的結果。

國家人權博物館與法國在台協會7日下午在白色恐怖景美紀念園區服務中心2樓舉辦駐館藝術家分享會，由法國作家Frédéric Lemaître（弗雷德里克‧勒梅特）以「自由還重要嗎？」為題，探討中國人權概況與數位時代下的基本自由，並分享他所關注的中國與世界的人權問題，吸引眾多關心自由與人權的民眾參與。

法國在台協會於2024年與國家人權博物館簽署「福爾摩沙藝術駐村合作協議書」，並於今年推薦作家勒梅特至國家人權博物館駐館創作。勒梅特任法國《世界報》記者近30年，並著有多本關於法國和全球經濟的書籍。他於2010年至2016年間派駐德國、2018年至2023年間派駐北京。派駐北京期間，他多次訪問臺灣，對台灣的政治和社會相當關注。勒梅特的最新著作為《我在習近平中國的那五年》，由Tallandier出版社於2024年1月出版，並以此書榮獲法國「Jean Lacouture獎」。

講座中，勒梅特討論到中國的人權問題，針對共產主義強調「人權首先是經濟權利」此一觀點的正當性提出質疑。他以習近平擔任總書記時公開發表〈9號文件〉為例，指出在習近平的領導下，對於反黨言論、言論自由與公民社會的加緊箝制，讓中國的基本自由顯著倒退。但他也特別強調，只要言行不會影響到政權，中國也存在某種自由的空間。

他特別提醒，對於專制政權，必須留意它的審查制度，因為審查不僅是一種去除，也是一種對歷史的改寫。勒梅特並延伸談論當前全球情況，認為目前自由與安全監控之間的平衡，已逐漸朝安全監控傾斜；而美國當前對於「言論自由」的認知，其實也與我們過去的理解大相逕庭。

勒梅特指出，如今的民主政治在社群媒體及演算法的推波助瀾下，將爭議性的言論推上檯面，讓原本政策討論過程中對於不同意見之間的理解、折衝與折衷，被視為是失敗性的妥協，從而導致極端立場的出現，不再追尋真相，任由意見的聲量摧毀對於事實的討論，也使得一般民眾不去閱讀、思考，只想聽跟自己相同的聲音。他也以法國俗諺「自由不是讓狼關在羊圈裡的狼的自由」來說明自由不能由最有權力跟勢力的人來決定，而是需要經由討論，在尊重彼此的自由之下的結果。

面對觀眾提問民主自由的存續與未來，勒梅特以16世紀哲學家的討論為例，說明這不是一個新的問題，而是自古以來的課題。他認為，儘管許多案例讓人灰心，但是民主自由仍然可行，只是變得比較艱難。但勒梅特也指出，從許多民間力量的覺醒，我們還是可以對世界的民主保持希望。

至於觀眾提到網路治理的難題，勒梅特以法國對於關閉俄羅斯國營電台的討論，以及德國跟羅馬尼亞的案例為例，並以哲學家卡爾·波普爾在《開放社會與其敵人》所述，提供不同層面的思考。

本次駐館的創作內容，勒梅特說明本次到台灣並於人權館駐館創作的目的是，為了創作一本有關中國和台灣的小說，並透漏將小說的重要情節設定在台北發生，國家人權博物館亦是本書部分章節的重要靈感來源。

人權館希望透過本次駐館藝術家的分享會，帶領觀眾進一步探究中國的自由與人權的概況，並珍惜台灣民主社會得來不易的自由，未來也將繼續推動駐館藝術家計畫，藉由進駐景美園區或綠島園區激發更多靈感，產出多元且豐富與人權、自由等議題相關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