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盟主席范德賴恩今年首場公開演講不忘對準中國,提到生產過剩恐將帶來「第2次中國衝擊」,而歐盟當然必須因應。她談及大環境並兩度以台灣為例,緊接在後開講的中國副總理丁薛祥則未脫稿回應她的叫陣。
歐洲聯盟執行委員會(European Commission)主席范德賴恩(Ursula von der Leyen)今天在「世界經濟論壇」(WEF)年會分析世局變化,一方面世界如今仍比過去更連結,2000年以來全球貿易量幾乎翻倍,一個晶片在美國設計、在台灣運用歐洲的機器製造、在東南亞封裝、在中國組裝,已是日常。
但另一方面,去年全球貿易障礙以價值計算是過去的3倍,國際貿易機構掙扎著因應非市場經濟體以不同規則競爭的挑戰;供應鏈依賴不時被當成武器,如同俄羅斯用能源要脅歐洲;而連結人類的東西,例如在海裡的資訊電纜,則從波羅的海到台灣海峽都成為被破壞的標靶。
她表示,我們已進入一個地緣戰略嚴酷競爭的新時代。25年前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WTO)時,中國向各國大增的出口被稱為「中國衝擊」(China shock),如今,有人正在談論第2次中國衝擊,歸因於中國政府資助下的生產過剩,「我們當然必須對此回應」。
范德賴恩強調,各國都在對中國的扭曲市場行為採取貿易防衛措施,包括全球南方國家,歐盟也是如此。在保持與中國對話往來的同時,歐盟也將持續經濟上對中國的去風險(de-risk)政策。
她相信北京更負責任的管理經濟失衡也符合中國長遠利益,今年是歐盟與中國建交50週年,她將此視為深化雙邊關係的機會,「在公平、互惠精神下,現在是時候尋求與中國更平衡的關係了」。
相較於范德賴恩直接點名美國、中國,坦言「全球強權之間的交往規則正在改變」,在她之後單場演講的中國國務院副總理丁薛祥則照講稿念完,未特別回應歐盟或點名任何國家,只強調「打貿易戰沒有贏家」。
值得注意的是,中國對俄羅斯的經濟和戰略支持,一直是俄烏戰爭以來歐盟對歐中關係的最大關切,范德賴恩今天未提此事,但丁薛祥則在談到國際熱點衝突上升時,強調中國主張「對話而不對抗,結伴而不結盟」,並說中國支持聯合國安全理事會(UNSC)維護全球安全的角色。
不過,烏克蘭申請加入歐盟和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受到歐洲主要政府歡迎,中國與俄國「結伴」卻不要烏克蘭與西方「結盟」的說法,可能不會讓歐盟開心。
更諷刺的是,2022年2月24日俄國全面侵烏,聯合國安理會次日提出譴責俄國、要求全面撤軍的決議案,遭到身為安理會常任理事國的俄羅斯動用否決權推翻,到3月2日多數國家才以聯合國大會不具約束力的決議通過譴責。
換言之,中國力挺由安理會維持世界和平,等於讓包括自身在內的5個常任理事國,在享有否決權之下可任意侵略他國。丁薛祥在國際舞台上和言悅色的強調「中國是負責任的大國」,「堅定維護以聯合國為核心的全球體系」,其實充滿了刺耳的弦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