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爸爸就拜託你了!」

44歲的蕙茹,原先任職貿易公司的會計,去年父親中風後,就辭職回家照顧父親了。雖然照顧爸爸是親情使然,但對於兄弟「軟硬兼施」的要求仍頗有怨言,為什麼單身的她,就應該是照顧父親的「最佳人選」?而且兄弟只提供她跟父親的生活費,她沒了經濟收入,以後她該怎麼辦?5年、10年後想再重回職場,更是難如登天,她的職場生涯就得因此而告終了嗎?

身為媳婦的秋琪,也是因為婆婆失智後,被丈夫要求辭掉工作,回家照顧老人家。因為,婆婆堅持不要外籍看護工照顧,但若請本國籍照服員,一個月的開銷又比秋琪的薪水收入還多,丈夫認為,她辭職會比較划算,而且還說,當然是自家人比較照顧好。但照顧失智的婆婆,由於行為、言語的異常越來越嚴重,對秋琪造成莫大的壓力,連她自己都察覺出有憂鬱症的跡象,更萌生了離婚的念頭。

長照10年計畫的統計資料顯示,主要家庭照顧者之性別分佈,以女性的60.46%大幅超過男性的39.54%;至於照顧者與個案關係,主要由兒女佔49.32%為最多,配偶佔34.84%次之。這個數據反映出國人對「照顧」的刻板印象,認為女性比較細心,又有耐心,所以較適合擔任這個任務。

然而,承擔照顧工作的結果,讓許多女性付出相當的代價,如經濟的依賴、老年的貧窮,甚至形成社會孤立等等。例如:女性為了在家專心照顧家人,辭去工作,而臺灣老年人口的平均年齡,女性又比男性高,導致女性老年時喪偶,失去了經濟來源,也面臨老年貧窮的問題。加上長期照顧家人,減少了與外界的聯繫,而落入社會孤立的窘境,讓老年女性更維艱辛。

此外,華人社會「以孝為尊」,照顧往往被責任化,甚至「私化」成一種「無酬性」的工作。責任成了壓力,壓垮了許多照顧者,據統計,長期家庭照顧者有87%罹患慢性精神衰弱、65%有憂鬱傾向、20%確診罹患憂鬱症,另外,家庭照顧者死亡率,比非家庭照顧者更高出60%。

「辭職回家照顧高齡家人」絕非最好的解決方案,由此產生的衍生問題,如收入減少、家庭不睦、甚至整體勞動生產的損失,都是全體社會難以承受之重。尋求家庭照顧的替代方案,早已是高齡社會的最重要課題之一,從2007年開始的長照10年計畫,到目前的長照2.0,都顯示出政府在這個問題的大力投入。

除了公共資源,許多民間的力量也投入了家庭照顧的領域,各種相關服務也隨之興起,更重要的是,企業新創的觸角也在這幾年陸續伸入,並且讓不少傳統照顧服務發展出新的面貌。例如,為了解決家庭照顧需求,以數位時代的平台經濟概念,所創立的「優照護」,即可用最彈性的方式,讓許多上班族在兼顧工作之下,能找到合適的專業人員來照顧自己的家人。

家庭高齡照顧的需求形形色色,有像中風、失智的照顧,也有像手術出院的療養照顧,還有定期的洗腎或是回診需要陪同。對上班族來說,時間的彈性很關鍵,「優照護」提供的媒合機制,可以在需求的前一天預約,而且任何時段都可以服務(一次最短3小時),加上可自由挑選服務人員,並事前直接跟對方溝通,成為台灣照顧服務上的一股新趨勢。

職場女性的難處往往比男性要大得多,除了要奉養上一代、教養下一代,還有對娘家的感情與責任也無法放下,若加上工作的負擔,蠟燭多頭燒的窘境時而可見。而在照顧這件事中,許多過來人都提出忠告,「千萬別一個人獨自承擔」,一方面與家人協調分擔,另一方面更要善於利用外部資源來減輕負擔,讓自己在兼顧職場前提下,也有餘力付出照顧心力,才是最佳的解決方案。

(文章僅代表作者觀點,不代表Newtalk新聞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