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投書 工作與玩樂完美結合讓你常保年輕

    2017.11.10 | 16:41

    Playboy創辦人Hugh M. Hefner終於成為Playboy雜誌的封面人物,只是他已在今年9月27日過世,該刊物創意總監、Hefner的兒子Cooper為了紀念他,在11/12月這期Collector's Edition以Hefner(1926-2017)的一張黑白照片為封面,有如呼應該雜誌在1953年創刊時,Hugh選了一張Marilyn Monroe的黑白照片為封面;而他早已選擇長眠之地,就葬在Marilyn Monroe的墓旁,可以「與」她常相廝守。 紀念號這期刊登了一張Hefner在他閣樓內的一張大圓床上處理編務的照片,床上散置著無數張幻燈片、無數疊厚厚的信封袋、煙灰缸(他抽菸斗)、背靠在枕頭蹲坐著通電話,圍繞這張圓床的床頭櫃,櫃上有電話、無數零散的紙張、一隻可樂瓶(想必是他喜愛的Pepsi Cola)等等。 Hefner這張在圓床上處理編務的照片曾多次出現在許多媒體上,包括Time、Newsweek等權威的新聞周刊。難怪這期紀念特刊引述Hefner的一句話「將工作與玩樂完美的結合,可以讓你常保年輕。」我很認同這句話,只是當年1990年我參與Playboy台灣中文版的編務時,並不是在圓床上,而是在辦公室,同樣的是,桌上那堆黃色的大信封袋,內有一大堆文稿等著看;對外,還得擔心出刊後行政院「新聞局」查禁與否的問題……。 不過,我是很認同「將工作與玩樂完美的結合,可以讓你常保年輕。」這句話,特別是在網路時代改變了傳統的工作方式;如,如何界定上班與下班,甚至對「退休」的定義與觀念都得重新調整與思考。 尤其是面對人工智慧機器人參與到職場與家庭生活等各領域,勞資雙方都必須要有迴異於「打卡」、「領退休金」時代的工作思維。10月23日這期的The New Yorker是它的年度The Money Issue專題,今年的封面是一群人工智慧機器人溜著機器狗往來紐約街頭,偶而丟幾個銅板給坐在路旁行乞的人類。再看看台灣的勞資雙方為「一例一休」吵翻天,原本以勞工起家的民進黨政府,因為無法有網路時代的新思維,當權後卻被資方綁架。台灣很多企業,因為無法創造更有前瞻性的產業,只會像過去國民黨時代壓榨勞工、汙染環境以獲取微薄的利潤;而勞方的工作能力也常無法與時俱進,只是圍繞著類似休假、工時、加班費等傳統勞資議題爭議;而官僚體系的公務人員常看長官的臉色、等待退休金「安養天年」的心態,這種種只證明台灣的官僚體制、產業結構以及勞動者的工作能力的前景皆可慮。
  • 投書 費城City Tavern餐廳的4位開國元勳啤酒

    2017.11.06 | 23:14

    費城是美國誕生的地方,「獨立宣言」與「美國憲法」都是在費城「獨立廳」起草與簽署的;我從「獨立廳」參觀(上了一堂美國建國史)出來,坐在「獨立廣場」一棵老樹下的木頭椅上,9月中初秋的陽光從老樹的林蔭穿透到我身上,微風習來送走幾天前難耐的襖熱。 在費城Walnut街與Chestnut街、第2街與第6街之間才約一平方英里的區域有獨立廳、獨立廣場、費城總統府、自由鐘、美國國家憲法中心、美國郵政博物館、美國第一銀行等開國之初的歷史建物,因此被視為「美國最具有歷史意義的一平方英里」,正式名稱為「國家獨立歷史公園」;其中「獨立廳」內的「議場」仍保留1776年獨立建國前的桌子、座椅、簽署宣言所用的鵝毛筆、墨水瓶,可以猜想當年各州代表在此討論或爭辯憲法條文。費城當時也是美國獨立前與建國初期的政治與經濟中心。 在「歷史公園」對街的「獨立商場」有一家占地廣大的「獨立啤酒園」(Beer garden),有高腳桌椅也有餐廳的座位,不到中午就吸引許多客人喝啤酒,突然讓我想起每國開國元勳之一的班傑明 富蘭克林的名言:「啤酒是上帝愛我們也希望我們快樂的證明」。後來我在「歷史公園」內販售各種紀念品的「費城遊客中心」,果真的看到透明啤酒玻璃杯用藍色與紅色印著富蘭克林這句Beer is proof that God love us and want us to be happy.。(後人考據,富蘭克林並沒有講這句話,頂多有類似的用語。) 姑且不論富蘭克林是否有講這句話,倒是他還說以下這句充滿哲理的話:In wine there is wisdom, in beer there is freedom, in water there is bacteria.(葡萄酒中有智慧,啤酒中有自由,水中有細菌。)尤其是「水中有細菌」更加強我多年堅持的信念:我若初抵外國異地,總先喝第一杯當地啤酒代替當地的水,再喝當地的水。 有趣的事,當年美國建國諸公,包括華盛頓、傑佛遜、漢米爾頓、富蘭克林都懂得釀酒,也都懂得喝酒。我們來到1776年獨立建國前,這些政治人物常出沒商討建國大計的餐廳City Tavern(位於第2南街S. 2 St. 138號),在此用午餐,搭配這4位開國元勳當年配方的啤酒。 位在費城老城內的City Tavern於1773年還是英國殖民地時代就開幕營業,這家占地寬廣的餐廳客棧,離「獨立廳」的「議場」不遠(約15分鐘的腳程),很快成為出席「第一次大陸會議」(1774)與「第二次大陸會議」(1775-1781)代表們用餐聚會討論的處所。不幸的是,1834年一場大火嚴重受創,1854年倒塌毀壞。1948年美國國會授權「國家獨立歷史公園」規劃保存該市具有歷史意義的建物與地點,其中也包括City Tavern。 今日呈現在遊客面前4層樓高的City Tavern,是1976年為慶祝美國建國兩百周年重新開幕營業,它是以木頭與磚瓦蓋成、仿殖民時代風格的建築,包括服務生的穿著裝扮也是。1994年國會授權名廚Walter Staib掌管經營這家餐廳,滿頭白髮白鬍鬚臉色紅潤、德裔的Staib是美國知名的廚師作家、電視餐飲節目主持人,他從歷史檔案重建當年華盛頓等人在此用餐的菜餚、糕點、啤酒等食譜,共8季播出的A Taste of History獲得無數座艾美獎,著作包括City Tavern食譜、City Tavern糕點、甜點史收錄了上百樣高雅的美國甜點等書。 頭戴白色皺褶帽、披白色圍裙的女服務生站在City Tavern門口木頭階梯前的接待桌迎迓客人;男服務生穿白襯衫打白色領巾、搭配黑色背心與只過膝的褲子、穿裹住小腿與褲管的白色長襪,有如英國殖民時期的風味。 門口的立招與酒單上的Seasonal Libations(季節獻酒)吸引著我,我點一杯Thomas Jefferson's 1774 Tavern Ale。Jefferson是獨立宣言的主要起草人之一,後來成為第3任美國總統,但他在1785年至89年出使法國期間,對法國波爾多一級產區葡萄酒的熱愛與了解成為一種美談;這杯傑佛遜Ale呈現亮麗的金黃色,散發出蜂蜜香與麥香,十分討喜。據該店的資料表示,這款啤酒是依循當年Jefferson的配方釀造。 我就讀新聞學系後來又在媒體界工作,常引用傑佛遜的名言:A government without newspapers or newspapers without a government, I should not hesitate a moment to prefer the latter.(一個有政府而沒有報紙與有報紙而沒有政府,若非得選擇我毫無遲疑選擇後者。)後來報導葡萄酒新聞,對傑佛遜享受葡萄酒的觀點更讓我心有戚戚焉。至於他喝啤酒的心得是,假如喝的適量可以緩和心情、鼓舞精神並且有益健康。 City Tavern獨家釀製顏色暗黑的General Washington's Tavern Porter,是主廚Staib從紐約大眾博物館「稀有手稿室」發現到喬治 華盛頓當年的配方。華盛頓用糖蜜促進發酵以添增酒體焦糖的風味,因此口感更為多層次,餘韻帶有蜜餞的香氣,十分討喜。華盛頓總統講究中庸之道,據說他不喜歡英國殖民時代維吉尼亞州人民喝酒過量、好賭、抽菸過多的習慣。華盛頓本人種菸草但他後來戒菸,他認為酒醉是一個人最大的惡行。華盛頓將軍對革命之後維吉尼亞州人比較少強迫客人喝酒一事感到高興,並且認為把酒醉的人送回家視為一種榮耀。這種觀念值得喜愛老是強迫對方乾杯的台灣人深思  華盛頓也是一位釀製威士忌、經營酒業的高手,他在維吉尼亞州Vernon山所建立的蒸餾酒廠至今仍在生產,其中限量的Rye(裸麥)威士忌非常聞名。 小學時候讀過富蘭克林在雷雨天放風箏會導電的故事,這位發明避雷針與無數發明的科學家集作家、記者、出版商、政治家、外交家(曾出使法國成功爭取法國支持美國革命)、慈善家等一身;相傳這杯Poor Richard's Tavern Spruce的配方是他在駐法期間寫的,回美國殖民地之後用Spruce這種樅屬的植物與糖蜜成為釀製啤酒的成分。City Tavern這杯焦糖色澤的啤酒是根據富蘭克林的配方釀製,它散發清爽的植物芳香,口感乾爽。 每次到紐約住在女婿女兒位在華爾街附近的住家,進出總會經過NYSE、Federal Hall、Trinity Church這些知名建物,後者是美國開國元勳、第一任財政部長Alexander Hamilton (漢米爾頓)的安息處,美鈔10元的人頭像就是漢米爾頓。 這4位開國元勳與酒的關係,以漢米爾頓的爭議最多,一般認為他很少喝酒,因此談不上釀製啤酒,他頂多喝巧克力或西打,若有喝酒可能是當時常見產自葡萄牙Madeira島帶甜的葡萄酒。City Tavern的Alexander Hamilton Federalist Ale是屬於Pilsner風格,金黃亮麗的酒體,口感干爽帶有柑橘香氣。 City Tavern分室外與室內餐廳,室內區從地板、樓梯、桌椅都使用暗黑發亮的木頭,餐廳布置得有如宅第的客廳,牆壁掛著舊日的照片、畫作,有鏡子、壁櫃、壁爐等,走在木板上發出接觸的聲響,加上周圍服務生的復古裝扮,有如在18世紀的老宅用餐。 
  • 投書 紐約Public酒店與Jean-Georges的Public Kitchen

    2017.10.21 | 14:14

    我來到位在紐約Downtown於6月開幕的Public酒店,外觀是長方形的玻璃窗戶與水泥「堆砌」結合的29層建築;酒店ㄇ字型的水泥門,Public簡約的印在我左邊的柱子上,穿過ㄇ字型簍空的水泥花架與水泥通道,兩旁是綠意盎然的草地與樹木;入酒店,迎面而來的是兩個有如安檢的ㄇ字型門,穿過這個ㄇ字型門是兩條上下手扶電梯,電梯扶手用整條金黃色的電燈裝飾,電梯上方與兩側都是玻璃鏡面,讓原本只具功能的手扶梯,創造金碧輝煌的吸引力,讓人不禁發出嘖嘖的讚嘆聲。 Public酒店是紐約房地產名人、時尚精品酒店的開創者Ian Schrager(現年71歲) 的新作,繼1980年代他打造Morgans旅館集團所創造的Cheap chic(便宜時髦)風格,在21世紀Airbnb的世代再次打造「負擔得起的奢華」酒店。370個房間的酒店由瑞士知名建築師Jacques Herzog與Pierre de Meuron設計,這兩位也是倫敦Tate現代美術館與北京奧林匹克體育館等國際知名建築的設計師;酒店一樓的Public Kitchen & Bar主廚為米其林3星的Jean-Georges Vongerichten;但房價(才)從150美元起。   繞過門口電梯,左側是一家精品店,明亮的落地窗可以欣賞到酒店庭院的樹木與綠地,寬敞的店面販售鮮花、精挑的書籍、特製的蠟燭香精香皂、設計珠寶、皮飾、衣服等具有設計感的品項,而也只此一家的物件。 酒店的右側,就是由Jean-Georges所規畫經營的Louis。先是一個約20公尺長的桌面販售瓶裝飲料、甜甜圈等糕點,上方是從天花板垂直吊掛無數串的大蒜與風乾紅辣椒,貼牆的架上則是各類麵包,類似食品雜貨店的櫃檯,但都以有機、紐約為訴求。順著這個「食物櫃」是酒店內約有十個位置的吧檯。吧檯正前方是開放座位區,有一個咖啡吧,上頭是手扶電梯的「背部」(當然有經過裝潢,不會看到電梯座。) 這個座位區擺置著大大小小的木頭桌椅,有房客在此用電腦,有客人在此喝飲料,或在此等友人一起進Public Kitchen用餐,像我。 從Public酒店大廳讓我想起十幾年前我曾去過Morgans旗下的Hudson(紐約西58街)、Royalton(在時代廣場附近)酒店的影子。Public的手扶梯與Hudson的有似曾相識之感,Hudson的手扶電梯為方形框,燈光由下逐漸轉亮,大廳這個樓層就有3處不同風格的酒吧:一間布置得有如書房,有書桌書櫃、沙發座椅;一間是吧與餐廳;一間是最吸引人的露天酒吧,地面上的彈簧床就是座位,領檯女經理穿著一件類似連身的黑色泳裝的衣服,露背裸肩、大腿畢露,外罩一件薄紗透明黑衫,隨著走動而飄逸 (那時女兒在紐約文華東方酒店上班,兩家酒店相距不遠,她下班後帶我到此喝杯酒。) Ian Schrager於1997年接下Hudson,請法國知名設計師Philippe Starck重新設計(Royalton酒店也是);Hudson成為Cheap chic的代名詞,也上了「慾望城市」、Gossip Girl電視影集,也因為吸引四十歲以下的都會上班階層,因此這種精品生活風格的酒店大廳營造出「都會休閒」與「大廳社交化」的氛圍,在今日的Public酒店大廳依稀可見。 Public Kitchen餐廳就在大廳的裡面,屬於Casual風格。頂著Jean-Georges的名號位置很熱門,所幸女兒女婿提早幾天訂位置。我們點了碎羅勒煎薄餅佐蕃茄酪梨醬(上桌的時候我們以為是蔥油餅)、黑松露乳酪農家蛋Pizza(非常鮮美香氣四溢)、烤花椰菜(以奶油燒烤添增香味,但仍保有菜的清脆口感,以花椰菜的式樣上桌,又是一次驚豔。) 肉桂入味Brioche法國吐司搭配梨子烤培根 (非常肥美的一道。) 在初秋的陽光照耀下,餐廳玻璃門後面的綠樹格外耀眼,我推出玻璃門就是戶外用餐區,地面鋪上細小的白色石頭,綠藤爬在酒店的後牆,四周有矮樹點綴或區隔座位,並以馬車燈與石雕天使裝飾;塑膠材質的桌面,木頭椅與藤椅上鋪有防水座墊,構造出另一個寧靜世界。 找名設計師設計酒店外,邀名廚進駐酒店也是Ian Schrager的酒店能吸引都會男女的另一個要件,之前他請紐約名廚Jeffery Chodorow到Morgans酒店開Asia de Cuba餐廳;邀法國名廚Alain Ducasse在倫敦Sanderson酒店開Spoon餐廳,如今Public酒店有Jean-Georges。這些名廚在Ian Schrager酒店的餐廳都不是頂級的三顆星或五顆星,他要的是時尚、價格合理、顧客群能消費得起、而又成為社交中心與話題的餐廳。 在所有進軍紐約的法國名廚就以Jean-Georges在紐約餐飲版圖最大,菜餚風格多樣化,從米其林三星到一般等級都有,但我們從未對他的菜感到失望過。此外,沒有一位主廚能像他在不同擁有者的高檔酒店能開設不同等級的餐廳。他在中央公園Tramp Hotel酒店內有3家餐廳,旗艦的Jean-Georges餐廳常保米其林三星、上東城的The Mark酒店(與Jean-Georges同等級)、Soho的The Mercer酒店、如今在下東城的The Public酒店都各有不同特色的餐廳;而在紐約不同的區又有不同風格的獨立餐廳,包括ABC Cocina、ABC Kitchen、ABCV、JoJo、Perry St、Simple Kitchen。 Ian Schrager出身於紐約布魯克林區一個猶太家庭,雙親經營女裝製造廠,但法學院畢業的他卻以經營夜總會與房地產致富。1977年他租下CBS在紐約曼哈頓的電視節目製作廠,開設一家後來聲名大噪的夜總會Studio 54,出入的盡是名人、影星、富豪,但因為被控逃稅於1980年2月入獄,於是轉賣他人;Studio 54今日已不再,但卻是紐約夜生活傳奇的一章。以報導紐約生活的「紐約」週刊在「紐約百年來最熱門的場景」這期封面故事(2003年12月22日),Studio 54是1977年的代表。 Studio 54的成功與經驗,Ian Schrager將這種娛樂的風格與掌握年輕人追求時尚特性結合,帶進他在美國與英國所經營的精品酒店,而且都蔚為風潮,並且獲利。 1998年Starwood集團推出風格類似的W酒店,深受市場歡迎。後來Ian Schrager發現他旗下的一位愛將,在Morgans等酒店經營吧台的Rande Gerber與W酒店有某些秘密交易,這個事件成為2000年初的熱門話題。 Marriott集團於2010年新創的Edition時尚精品酒店系列,就是請Ian Schrager設計。Marriott雖然旗下有眾多品牌的酒店,但獨缺這種時尚生活風格的精品酒店,因為這類型酒店與使用藥物聯想在一起,但又見W的成功經驗,於是在去年未併購Starwood集團之前,與Ian Schrager合作推出Edition這個新系列,第一家Edition酒店於2010年在夏威夷威基基推出,如今也大量在各大都市複製。
  • 投書 造訪紐約Blacktail-最佳新開幕的雞尾酒酒吧

    2017.10.13 | 01:06

    於去年夏日在紐約開幕的Blacktail酒吧,獲得今年度Spirited Awards「最佳新開幕美國雞尾酒酒吧」,Spirited Awards有雞尾酒奧斯卡的美譽。 位在紐約曼哈頓南端Battery Park渡輪A碼頭的Blacktail就在Hudson河畔,與自由女神遙遙相望;它與今年3月獲得「2016年世界最佳50家酒吧」第1名的Dead Rabbit同屬一個集團,Dead Rabbit同樣在紐約下城區 (Water街30號),兩家距離約15分鐘的腳程。 我通常在下午3、4點左右會到Dead Rabbit一樓的Taproom喝杯Guinness(該店宣稱「在紐約能喝到最好Guinness的地方」),縱使這時間是這一帶金融區還是上班時候(Dead Rabbit的對面就是Standard & Poor's公司,Water街與華爾街垂直交叉,這一帶是金融區白領階級打工的地方。) 但可坐10來個人的長Bar台總是高朋滿座,因此可以想像下班後或晚間連要擠進去喝杯酒都很難,所幸這一區有許多酒館餐廳不愁沒地方喝酒。離開Dead Rabbit,我往Hudson河方向的Battery Park散步,進入A碼頭堤防水門內的綠地,沿著河邊或公園的人行步道有諸多涼椅可供休息。 女婿女兒幫我們在Blacktail訂個晚餐的位置,白天我雖常來A碼頭散步,堤防下方水門內有家露天餐廳,偶而點杯Prosecco看往來的渡輪,初秋微風習來非常舒適宜人;沒想到Blacktail就在堤防下方水門外,面對馬路這側。原來Blacktail只從下午5點才對外營業,白天不會注意到這個約兩人寬的細長白色木門就是初試啼聲卻響噹噹Blacktail的入口。 白色木門旁的壁燈發出白色燈光,凸顯出Black與tail上下疊在一起的圖像,這也是Blacktail的Logo;門口一位穿夏威夷花色襯衫的壯漢為我們推開白色的木門,迎面而來的是深咖啡色、有兩層樓高的木頭樓梯,樓梯兩邊懸掛著圓型壁燈以及大小不一的相框,照片都是與古巴風情,如人物、雪茄、雞尾酒有關,並且營造出久遠的歲月,讓人有懷舊、熱帶的浪漫異國風情;樓梯頂端就是接待櫃檯,服務生引領我們穿過一個玄關與走道就進入它吧台區的位置。不用多言,不論是吧檯還是座位區都是人聲鼎沸。 餐廳內的天花板與兩根大方形柱子都鑲上彩色玻璃,散發出柔和的白光;穿白色短袖的男服務生戴著類似巴拿馬帽的帽子,充滿熱帶風情;木頭桌椅與室內的棕梠樹盆栽相互錯落著,深咖啡色的牆壁掛滿著如同樓梯兩旁的相框與照片,這些照片是美國知名攝影師Vern Evans在過去25年所拍到的古巴生活與景象,非常寫實傳神;這三百張照片也製成Postcard,每張都有排列序號(如300之幾),放在接待櫃台前方的架子上。 餐廳最搶眼的就是正中央的吧檯以及吧檯後方牆壁那幅巨大的壁畫。深咖啡色發亮的木頭吧檯,吧台左右兩側是開放式的酒櫃;中央這幅畫壁畫是複製美國新古典主義畫家John Vanderlyn(1775-1852)於1847年的作品「哥倫布登陸」,描繪1492年10月12日登陸西印度群島的景象。 美國「禁酒令」(1920-1933,Prohibition)的年代,美國人無法在國內公開買賣酒,有些生意人就到美國南方最近的鄰國古巴首都哈瓦那發展,吸引美國人到此吃喝玩樂或賭博。當時有名的酒吧如Sloppy Joe's、El Floridita等,而El Floridita在1940年代與巴黎的The Ritz、紐約的21 Club同樣被認為當年世上最傳奇的酒吧,也是作家海明威最常流連的酒吧,其它知名的「酒客」有劇作家Tennessee Williams、重量級拳擊手Rocky Marciano、知名男影星Spencer Tracy、芝加哥黑社會頭子「疤面」Al Capone(卡邦)等等。 Blacktail的吧檯與吧檯那些沒有靠背的椅子,「重現」El Floridita的風格與型式,不同的是,今日這些椅子都鑲有這些名人名字的銅牌。我沒探訪過El Floridita,但今夜在Blacktail的場景,讓我聯想起多年來從古巴旅遊專書或古巴雪茄雜誌所看到的哈瓦那國際酒店與酒吧的那些景象。 我們從長方形摺頁酒單上的Seasonal Drinks(季節飲料)類點了Handmade Women與Prince of Wales這兩杯調酒;餐,當然要點「古巴三明治」,加上烤蝦與章魚。之前女婿曾來過Blacktail,特地幫我買「一本正式」的酒單(50美元),這本封面為硬紙、膠裝、大小有如國中作業簿、83頁的酒單,是我目前收集到最奇特、最精心製作的一本。內容分成3個單元:一是酒單,有Highball、Punch、Sour、Old Fashion、Cocktail等5種,每杯(與季節飲料)都是16美元;二是哈瓦那;三是Blacktail。每個單元搭配以古巴、芝加哥、紐奧爾良為題材的插畫。 Rum為古巴的國飲,最常最容易入口的調酒為Rum & Coke,但在Blacktail這本酒單除Rum與Coca-Cola外,還加上Champagne、Italian Amaro、Orinoco Bitters,創造出多層次的口感與風味。 從第三章我終於了解Blacktail的由來。在波音飛機尚未誕生之前,一家名為Aeromarine Airways(海空航空)公司,以豪華的水上飛機往來紐約與哈瓦內之間,它的黑色Blacktail(尾翼)非常明顯,因此這家以古巴風格為主題的酒吧餐廳就名為Blacktail。 Blacktail分為兩個區。先前上樓梯後接待員引我們向右來到酒吧餐廳;向左則是Lounge型態,氣氛也相對安靜,牆上掛著同樣風格的相框與照片,但皮面長沙發椅與充滿質感的桌子,以及一個長方形的雪茄櫃陳列著古巴知名雪茄,有如身處在講究生活品味的男主人的舒適起居室。 Blacktail這家Speakeasy,開幕後深得國際餐飲界的注意。倫敦知名的精品酒店Bloomsbury邀請Blacktail團隊於今年2月9日至12日3個晚上,到該酒店的Club Bar重現Blacktail的布置與餐飲。不久前(9月13至23),中國上海The Portman Ritz-Carlton也邀請Blacktail團隊在酒店內知名的The Ritz Bar & Lounge重現Blacktail的布置與餐飲。  
  • 投書 晚上到紐約文華東方酒店的The Office(辦公室)喝杯酒

    2017.10.08 | 16:20

    「下班後要不要到The Office(辦公室)喝杯酒?」 在Office(辦公室)喝酒?除非你自己是老闆,否則一定被老闆或你的主管視為「工作不力」。但確實是有一家名為The Office的Speakeasy(美國「禁酒令」時代的地下酒吧)。 這家於6月底才開幕、Speakeasy風格的酒吧,就隱身於紐約的哥倫布廣場的Mandarin Oriental(文華東方)酒店35樓,這個樓層有該酒店的大廳、接待櫃台、Asiate餐廳。每天下午5點才開始營業的The Office,簡潔質樸的酒單與菜單,提供奢華的食物與烈酒。食物有魚子醬、西班牙伊比利火腿、鵝肝醬、頂級肋眼塔塔等;酒,除葡萄酒、Cocktails外,有諸多稀有年份的Cognac、Scotch whiskey、Chartreuse,有些酒每盎司動輒數百美元起跳,一瓶1835年的Hector Romain Cognac,每盎司1200美元。 The Office是芝加哥知名的餐飲集團Alinea跨足美國東岸的前哨點,獲有米其林3星與多次入榜「世界50餐廳」等無數獎項的主廚Grant Achatz與他的合夥人Nick Kokonas把在芝加哥經營成功的經驗,重現在紐約,甚至Bar的名字The Office與即將在紐約Mandarin Oriental開幕的Aviary餐廳名字都一樣。也因此才只有44個位置的The Office至今仍一位難求,也是紐約這個夏日的話題,當然也是媒體的焦點,從Bloomberg到New York Times都有報導。女婿與女兒很早之前就透過網路訂位系統為我訂2個位置(每人訂位費為20美元,訂位成功即刷卡交易,若取消則不退費。紐約諸多餐廳都是如此,防止那些濫用訂位而不出現的客人,值得台北的餐廳學習。) The Office的入口就在大廳接待櫃台旁一張獨立的領檯桌,不容易「發現」它,真的就如「禁酒令」時代的地下酒吧,得熟門熟路的人才找得到入口。領檯的服務人員確定我們的訂位姓名、人數與時間,才掀開綠色的布簾,把我們交給帶位的服務生,帶位者當然就知道客人的姓氏。 The Office發亮的棕色皮革座椅,深色的木質桌子與柱子,牆上懸掛著大小不一的老年份畫作或是雜誌的封面,吧檯兩側的霧面玻璃散發出柔和的白光,並以木條橫豎交錯有如窗戶,營造出富裕與品味兼具的男主人的「辦公室」(或「書房」)。 細看令人「讚嘆」的酒單之後,女兒點一杯產自奧地利的Grüner Veltliner白葡萄酒,我點Campari Soda當開胃酒,搭配Jamon(西班牙伊比利火腿,4盎司64美元)與Salmon Rillettes(鮭魚抹醬,30美元)。Grüner Veltliner是奧地利、捷克的主要品種,散發出白胡椒、芹菜等討喜的Spicy香氣,搭配鹹中帶有甘甜口感的Jamon非常美妙。一般餐廳都將薄切的Jamon一片片陳現在盤子上,但The Office將薄切的Jamon櫛比鱗次「貼」在一個有如山丘型的白色瓷器上,頂端留一個缺口,有如一座噴出岩漿的活火山口,白色的燈光從中空的瓷器穿透出來,Jamon就是岩漿,也由於燈光的襯托,可以細細欣賞Jamon的肌紋,除口感與嗅覺外,更添增視覺的饗宴。 The Office的裝潢與設計、座位的安排是Hotel-lounge(酒店酒廊)的概念。吧台約有8個位置,沿著牆面是連在一起的座位,每隔約6個人的距離,就設有一個簡易的「服務桌」,上面有一部電腦,兩個「服務桌」之間只有兩張桌子的位置,因此服務生能隨即為客人點酒、點餐,服務非常立即而周道。女兒與我分享一張圓桌,我們面對面坐著,她坐在靠牆的位置;她座位旁保留1或2人的空間,同樣又有一張圓桌。我們的鄰桌原先有兩位女士面對面坐著喝飲料,離開之後,馬上有一對男女入座,這對男女靠牆並肩而坐、彼此卿卿我我。也因此這是看人與被看的lounge,如欣賞客人的裝扮、提甚麼名牌包、穿甚麼名牌的高跟鞋等等;也很容易「觀賞」到鄰桌的餐盤與菜餚的展現,總讓人眼睛一亮,免不了好奇問服務人員「那道是甚麼菜」。 一位女服務生為我們上菜,同時為我們解釋每道菜的特色與搭配的麵包,她聽到我與女兒用普通話交談,隨即帶著親切的笑容對我們說,「那我就用中文跟你們解釋比較直接」,於是我們就聊了起來,而她說的中文口音與台灣相同。原來她5歲的時候,隨著家人從台灣移居紐約,她父親為外省人母親為台灣人。由於女兒也曾經在紐約Mandarin Oriental工作過,瞬間她們就更熟絡,女兒逐一問起當年的同事,也讓我們對The Office的設計與餐酒有更多的了解…… The Office的酒單並沒有逐一列出各種Cocktails的名稱,「但可以把想喝哪種Basic wine調的Cocktail告訴Bartender,就可以為客人量身調製。」於是女兒點一杯Earl Grey Martini(用Vodka、Earl Grey、檸檬汁等調成;也可以用Gin調製。)事後,帳單明細稱這種依客人口味調製的Cocktail為Dealers Choice,我所點的Gin Martini則是Classic Cocktail,而這兩杯都同樣是23美元。 女兒與這位同事聊起近日我們所去過的餐廳,並介紹我在台灣媒體寫餐飲報導,她隨即告訴我們與The Office為鄰的The Aviary餐廳將在近期開幕,目前正緊鑼密鼓進入開幕前的細節,若我們有興趣她可以帶我們參觀,這求之不得的機會,我們滿口答應。 推開大門,迎面而來從巨大落地窗看到的是,鄰近高樓夜間散發出令人屏息的霓虹燈夜景。紐約Mandarin Oriental位在曼哈頓Midtown(中城區)中央公園西南邊,從35樓起才是酒店的樓層,因此可以俯視中央公園與中城區那些大廈,入夜之後霓虹燈之美就如電影的情節,有90個位置的「餐廳未開幕但訂位已排到2個月之後,靠窗那幾張桌子的座位得等更久。」 The Aviary餐廳尚未開幕,但此刻燈火通明,桌椅都還用透明塑膠包著,幾位穿西裝的主管與多位員工就坐在仍包著塑膠桌椅旁在討論一些事情,靠近我們的幾位員工以微笑對我們致意,雖然如此情景,我看到餐廳天花板以白色燈管形成不同層次的圓弧型環繞著餐廳中央的一根圓柱,以及無數站立的閱讀燈(想必將來用在餐桌旁),燈罩與立竿之間的細長管線成優美弧形,與天花板燈管構成的圓弧型狀形成一個柔美的空間…… 紐約時報照例在每年8月底那個周三的餐飲版推出該年度的「秋季餐飲預覽Preview」,其中有篇文章報導The Aviary餐廳,將來將從早上就提供餐點至打烊,同時也推出3道、5道、7道的Tasting menu,並搭配Cocktail;此外、如同芝加哥的餐廳也有兩張餐桌在廚房,提供11至13道的餐點,搭配Cocktail與烈酒,同時可以與主廚、Bartender交流互動,這兩張特別的餐桌,就面對著中央公園有絕佳又浪漫的視野。 該報導同時透露雙方過去談了5年才定案,紐約The Aviary是Grant Achatz的第一家店,但不會只此一家,因為Mandarin Oriental集團還有許多酒店。 The Aviary開幕後將與The Office連結在一起,因此將來出入The Office的動線也會有所調整。約一百年前美國實施「禁酒令」(1920-1933,Prohibition),製造了很多社會問題,Speakeasy風格的酒吧也因此產生並且成為一種傳奇,最有名的一家是位在中城區至今仍在營業的21 Club。Speakeasy風格的The Office象徵「過去」「舊有」;The Aviary則代表「未來」「現代」。  
  • 投書 海夫納(曾經)致函台灣讀者

    2017.10.06 | 17:34

    台灣曾是Playboy雜誌的一員,Playboy台灣中文版在1990年4月創刊,Playboy創辦人Hugh Hefner曾經寫一封「致台灣讀者的一封信」,該信盛讚台灣的民主成就與經濟繁榮,文末對台灣中文版的編輯團隊「我有十足的信心,讀者會發現這本台灣島內頂尖專業人才所製作的雜誌不但有十足完美的編輯整合,並必能反映及刻畫出一個充滿動力精神的新台灣。」 Hefner(海夫納)於9月27日逝世,讓我重溫90年代參與台灣中文版4年的編務歲月。 周遭新聞圈的朋友最羨慕我曾經編過Playboy台灣中文版(以下簡稱Playboy)。我以「編輯顧問」的身分,參與創刊台灣中文版,並到桃園機場接創刊號的「玩伴女郎」陳婷從芝加哥來台出席創刊的各項活動;之後出任編輯總監,並到墨西哥參加Playboy每兩年一次的國際版總編輯會議。 海夫納對「台灣中文版」的「加持」並沒有效果,台灣雖於1987年解除「戒嚴」,但當年的行政院「新聞局」並沒有放過這本雜誌,每出一期即查禁一期。在出席墨西哥國際會議之前,各國都要提出一份Playboy在當地出版的狀況,當時我的報告是,出版兩年的台灣版,根據(當年的)出版法有22期不是被查禁就是被警告,當時的發行人與總編輯都被起訴並定罪…。 在沒有網路的年代,從芝加哥Playboy總公司空運來台的裸女幻燈片,常被台灣的海關查扣,當年台灣中文版的創辦人(之一)Henry(任),常開車帶著我到機場某單位「領回」數百張甚至千張的裸女底片,我的編務工作之一就是從這些大量的裸女底片挑出「適合」台灣讀者閱讀的裸女照。(很多男人羨慕我,公然看裸女照是我的工作;並且與同事討論,台灣中文版有很多女同事,我當然也聽她們的意見。) 「Work hard, Play hard. 努力工作,盡興玩樂」可說是Playboy的哲學;Hefner要打破「清教徒」的權威與束縛,但他本人的工作態度與精神,如同Time雜誌在1967年3月3日這期以他為封面故事的報導指出,Hefner是一種新型態的清教徒,他全然專心的工作努力散播快樂的福音,以榮耀上帝賦予的使命。難怪當年他的同事懷疑Hefner真的有多快樂。 以我當年參與的經驗為例。創刊前幾個月Playboy從芝加哥總社派國際出版製作總監Haresh Shah來台,他下榻在台北福華飯店約兩星期,期間每天到位於復興南路與忠孝東路口台灣版的辦公室,分別與編輯部等各部門開會。出身於印度孟買,畢業於孟買大學經濟學系,接著又在倫敦與美國匹茲堡獲有印刷、美術繪圖藝術等學位的他,從Playboy封面到封底逐頁傳授給編輯部與廣告部同仁,每個專欄與文章落版都有脈絡可依;下班後我與他偶而一起晚餐喝葡萄酒,聊彼此的家人、國家或國際事件。 當時雖然被查禁是家常便飯,但仍然有不少知名人物接受訪問或是為台灣版撰稿,如何懷碩、黃光國、蔡源煌、邊裕淵、龔雲鵬、彭懷恩、趙少康、許信良、林正杰、(赴中國訪問)黃順興、(在香港訪問)李翰祥、郭泰源、施叔青、亮軒、蔣勳、曹又方、張杰、朱秀娟、汪笨湖、蘇拾瑩、江漢聲、老包、玄小佛等等。創刊號的Interview專欄是專訪張毅與楊惠姍,由Henry與我率編輯與攝影到淡水「琉璃工房」的製作廠與他們深入的對話。 Hefner於1953年創辦Playboy,當時希望為男人提供一個夢想的世界,在網路世代的今天,男人的夢想是無邊際的,就看他26歲的兒子Cooper是否能再創Playboy的雄風。
  • 投書 中和福朋「紅餐廳」的夏日口感

    2017.08.14 | 18:07

    在西班牙巴塞隆納或紐約的Tapas餐廳,我最喜歡坐在吧檯邊,先來一杯Cava或Rosado,接著從眼前現有的餐點逐道點來享用;同樣的每次在紐約的Eataly我總會在I Salumi I Formaggi這個攤位,坐在吧檯點不同產區的Prosciutto與Chesses,上菜之前先來一杯Prosecco。 不論是Tapas或Prosciutto,可說是最現成的Appetizer開胃菜,開胃菜不只是具有當地風味,同時從開胃菜也可以「吃出」該餐廳的特色與師傅的手藝,因此每次到餐廳,我通常會(至少)先點兩道開胃菜,再決定是否繼續點主菜。 新北中和的Four Points(by Sheraton) 福朋喜來登酒店(02-2222-9999,屬Marriott旗下的一個系列)二樓江浙料理「紅餐廳」新菜單上10道的「小菜佳餚」與「田園野趣 豆腐」類,格外適合今年這個炎炎盛夏享用。 這兩類菜有新有舊。新上桌的「小菜佳餚」(Cold Appetizer)有:千層順風耳(Pork Aspic),用熬製的膠質肉凍,將薄切豬皮與豬耳堆疊在一起,入口爽脆,沒有腥味。我從它酒單上的House Wine挑一杯產自阿根廷Trapiche Astica酒莊的白葡萄酒搭配,它以Sauvignon Blanc與Semillon這兩個白葡萄調釀而成,微甜的Semillon,帶出淡雅的肉香,清脆而不膩的口感,非常適合夏日享用。 「辣椒鑲肉」,將甜鹹醬汁入味的豬肉餡填充入細長的青椒內,微辣的口感激發你的口感,肉末的香氣挑動你的味蕾,瞬間帶動你的食慾。費工製作,限量供應的「冰糖醬鴨」,滷製後風乾的鴨肉與濃郁討喜的鴨味醬香不亞於義大利的風乾火腿(Prosciutto),適合搭配白葡萄酒或氣泡酒。菜單上當然少不了江浙傳統的開胃菜:紹興醉雞、醬滷滬式燻魚、蜜汁脆鱔、老魯糖心蛋、梅汁小番茄等等。或者可以「任選四樣拼盤」(460加10%)。 需要用點想像的「田園野趣 豆腐」類,但從它的英文Vegetable & Tofu一眼就知道是蔬菜與豆腐類的菜餚。不可錯過只在這個季節才有的「乾煸鮮筍」,用產自本地的鮮筍以大火快炒,佐以冬菜、開陽與絞肉提味,鹹香甘甜,清脆而爽口的鮮筍十分討喜,經過快炒過的鮮筍非常適合搭配不膩口風味的Chardonnay。 百合蘆筍山藥,菜如其名,將這三種鮮蔬切成條狀清炒,清爽的口感、細緻的清香,很有夏日微風的舒適感。清炒蘆筍花枝,切薄大花枝伴蘆筍大火快炒,保留了花枝鮮嫩的口感與蘆筍清爽的香氣。「櫻花蝦雲耳高麗」用東港櫻花蝦與梨山高麗菜結合的「山珍海味」。 假若非得有「主菜」不可,河鮮海味類有糖醋燒黃魚(口感外酥內嫩)、蒜子燒黃魚、老雪菜蒸黃魚(鮮嫩甜美)。家禽類,除左宗棠雞,不可錯過蔥油芋艿雞,它用新鮮的小芋艿搭配雞腿肉燉煮而成,口感滑嫩。需兩天前預訂的荔耳香酥鴨與京蔥扒鴨,適合多人分享。 餐後甜點,除先前的紅棗糯米(又名「心太軟」)、棗泥鍋餅、手磨芝麻糊、酒釀湯圓外,新推出的「酥炸蘿蔔絲餅」是以長條切成菱形片方式呈現,而不是傳統的圓球狀,因此餅皮較薄口感香嫩有勁,適合夏日享用。
  • 投書 住進河內Sofitel Legend Metropole體驗酒店的傳奇3

    2017.08.02 | 17:36

    出河內國際機場,搭上安排好的座車,車子行駛在平穩的柏油路面,我從兩旁綠油油的農地,看到遠方幾棟高聳的現代建築;慢慢的,道路兩旁出現三四層高的老舊建築,其外牆或店招大多塗上紅黃交錯的顏色,從開著冷氣的車內,我仍然可以聽到外頭的車聲,放眼所見,數不清的摩托車與行人任意穿梭在公車與計程車、轎車之間攘往熙來,混亂中帶著活力與衝勁;但同時也可以看到在馬路邊的樹蔭下,三三兩兩的當地人就坐在小椅凳喝茶抽煙聊天,自得自在無視於上頭的豔陽與周遭的喇叭聲。這是我第一次來到越南,第一次來到它的首都河內,一個有750多萬人口的城市,或許從Discovery、National Geography頻道得知的印象,看到上述這些景象卻有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車子來到寬廣的林蔭大道,道路兩旁出現寬闊的人行步道,摩托車也比較少,偶而出現舊日的法國殖民建築,我猜想這應該是旅遊書上所介紹的「法國殖民區」,這時眼前的人行道咖啡座吸引著我,它就在兩條馬路交會的樹蔭下,依偎在乳白色的牆壁與玻璃窗旁,玻璃窗有往外推的墨綠色長方形木條窗戶,墨綠色的遮陽帆布,下方是幽黑的藤椅與木頭咖啡桌,幾位衣著入時的年輕男女喝著咖啡,抽著菸,完全迴異於之前的景象,讓人有異國情調的感受。 正當我還在轉換我的思緒,座車已開上人行道的迴旋道停下來,一位身著深紫色連身長袍,戴白色手套的男服務員,為我拉開車門,並以法語Bon jour, Monsieur.問候我。是的,此刻我已來到Hotel Sofitel Legend Metropole Hanoi,接下來這4天,除了Good Morning Sir.之外,我常聽到酒店員工對我說Bon jour, Monsieur,或客人彼此以Bon jour、bon soir問候。剛經過的人行道咖啡座也就是這家建於1901年的Metropole酒店知名的La Terrasse(露臺) 咖啡座。 走上4個大理石階梯,門裡的兩位服務生從兩側為我拉開玻璃與暗紫色木條構成的大門,大廳迎面是而來是可以看出歲月久遠的木頭樓梯,上頭是直達頂樓的天井,可以看到迴旋在每個樓層的木頭欄杆;一座枝型吊燈從4樓垂直而下,底下是大廳圓桌上的花瓶插滿鮮黃色的花,洋溢著熱帶的氣氛,與樓梯或周遭那些深黑的木頭成鮮明的對比。 上身著白色長袍搭配黑長褲的女專員,帶著笑臉輕聲問候我並引領著我穿過大廳、綠色庭園旁的通道,來到另一棟現代建築,這就是Sofitel Legend Metropole的Opera Wing,明亮的大廳與進進出出的客人,讓我感受到酒店人員的忙碌與現今的節奏感,不同於幾分鐘前在舊有大廳的悠閒與往日的步調;在這位女專員為我辦入住手續的時候,另一位女服務生為我端上一個亮黑的漆盤,上有一朵盛開的白蓮花、一條白色冰涼的小毛巾與一杯冰鎮的檸檬汁,讓人瞬間暑氣全消。(酒店在每個公共空間,不論是通道的桌子或電梯門口等,都用一朵襯有綠葉的白蓮花漂浮在瓷器皿的水面。) 我從大廳明亮的玻璃門往外看,對面是義大利知名Valentino服飾的精品店。 我猜想酒店似乎「有意」安排客人從林蔭大道這側的大門抵達,或許要讓客人感受它跨越一百多年的時空。不禁讓我想起去年我在新加坡Raffles酒店,也是安排初抵的客人坐在酒店的大廳,先喝一杯Singapore Sling,慢慢體驗它上百年散發的悠雅與風華;當年曾經下榻過這兩家酒店的英國名作家Noёl Coward、Somerset Maugham想必也有同樣的感受。 這兩位作家當然住在Ngo Quyen街上的這棟旅館,1901年開幕時酒店稱之Grand Hôtel Métropole Palace,因此舊有的這棟稱為Metropole Wing(或通稱為Original Wing),它二樓某個房間的圓弧形外牆就刻有「1901」;而1994年才落成啟用的Opera Wing,因為比較接近河內知名的歌劇院Opera Theatre,所以以此命名。 Sofitel屬於法國Accor旅館集團旗下眾多品牌的Luxury系列,但如今任何集團都不缺Luxury,而經得起時間雕琢與豐富歷史又具有指標性的酒店,可不是用金錢堆砌一蹴可及,Accor將這些尊貴的傳統結合現代性,再融入法式的Luxury,推出Legend系列,第一家於2009年問世,就是Hotel Sofitel Legend Metropole Hanoi;這系列目前在全球只有5家,另外4家座落在荷蘭、哥倫比亞、埃及與中國。該酒店「市場暨公關」主管Ha Dieu Huyen女士帶我參觀不同的房型與酒店內的各種設施及餐廳,同時為我解釋這酒店的歷史過往。 我們走在Metropole的木頭樓梯與走道,雖然上面鋪有軟綿綿的地毯,但偶而會發出老舊木頭的聲音,彷彿委婉地訴說過往的故事,她打開具有多重意義,多位名人住過的125套房,也就是知名的Somerset Maugham套房,紀念英國知名作家毛姆於1923年住在此房間。另一個重大意義是,在越戰期間,美國知名民權運動鬥士、反戰名歌手Joan Baez,於1972年越戰期間就住在這個房間;2013年她再度訪問河內,也是下榻在「毛姆套房」,那趟她畫了一幅越南小男僧的畫作,如今懸掛在Metropole的大廳;房間內的牆上掛一幅她在作畫與這畫作的照片,以及她的草稿與素描。 我特地帶一本Penguin 出版社紀念Graham Greene (葛拉漢 葛林,1904-2004)百歲冥誕的The Quiet American (沉靜的美國人)小說隨行。我喜愛葛林的作品,他於1951年來到河內住進此飯店,那時越南為爭取獨立與法國打戰,「沉靜的美國人」就是以法國要退出美國要介入越南的時空為背景的小說,故事的地點雖在西貢市(今日的胡志明市),但葛林是在這家酒店完成他的小說;當年葛林常在Bar喝酒,今日Le Club酒單上的「餐後酒」就以他為的代表,也有以他為名的房間。這部小說於2002年拍成電影(由Michael Caine等人主演),拍攝期間Michael Caine也住在Metropole酒店。 1936年,影星卓別林與Paulette Goddard也在Metropole酒店度蜜月,他們的房間成為今日的「卓別林套房」。這3間是Metropole Wing以名人之名的紀念套房。事實上這家酒店不缺名人,克林頓、普丁、梅克爾等都曾住過這酒店。 1901年那是法國治理法屬印度支那(Indochine française)的年代,版圖包括今日寮國、柬埔寨、越南,以及向清朝政府租借的廣東雷州半島廣州灣(今日廣東省湛江市),有諸多小說或電影以此年代及這家酒店為背景。國人較為熟悉的法國影星Catherine Deneuve (凱薩琳 丹尼芙)於1992年主演的Indochine (印度支那或譯為「情證今生」);或是在西貢出生的法國女作家Marguerite Duras (莒哈絲)所寫的L'Amant (情人,1992改拍為電影,梁朝偉飾演一位成長在富有人家的越籍華裔男子) 等等,都可以一窺法國於1954年在奠邊府戰役、撤出越南之前的法越風情,他們或她們都曾經以Metropole為家。 我們來到Opera Wing,Ha Dieu Huyen與剛到任的公關經理Vu Phuong Giang 帶我參觀不同的房型,以及頂樓的Sofitel Club樓層,這是酒店中的酒店,只有酒店的常客才能成為會員;與我住過的澳門Sofitel Club樓層一樣,從早到晚提供各式餐點供這樓層的住客使用,甚至商務功能等等。這個樓層的The Grand Prestige套房,曾是克林頓總統夫婦於2000年11月訪問河內下榻的房間,克林頓是美國自1975年退出越南後,首次到訪的美國總統。176平方公尺的房間是新古典融合現代風格的設計,明亮而舒適,有客廳、書房、辦公室、臥室、浴缸、浴室、化妝室等等,用的是Hérmes系列的衛浴備品(我住的318房是Lanvin系列)。 在參訪過程,我與她們兩位分享我住在這酒店的某些觀察,以及之前曾住過Raffles(從去年起也同屬Accor旗下)、曼谷東方、香港半島等類似這種具有豐富歷史酒店的心得,Ha Dieu Huyen突然問我有沒有興趣住在Metropole的房間,「你一趟可以體驗兩種不同的房間」。她的建議深得我心,我語帶興奮的表示「那是求之不得,太好了。」 於是我住進Metropole 2樓的121房(國人的一樓,當地稱為G,Ground及地面樓,因此1樓等於我們的2樓。) 有獨立的淋浴間、浴缸,洗手台,寬大的衣帽間,一大張雙人床,床前有個小客廳,天花板的吊扇添增舊日時光的慢調;房內靠窗的地方還區隔一個獨立的空間,內有書桌與一張榻榻米大的床,床頭還有一個電視機,不論在此閱讀或寫作都不會干擾到伴侶的休息,窗外就是酒店的庭園,整個房間比原先Opera Wing我住的Premium房寬敞舒適多了,Metropole Wing每個房間用的是Hérmes系列的衛浴備品。 Ha Dieu Huyen突如其來的安排,不只讓我感到驚奇,也為此趟「到酒店度假」畫下一個驚喜的驚嘆號。
  • 投書 酒店內越戰年代的地下碉堡—河內Sofitel Legend Metropole系列之2

    2017.07.26 | 14:01

    在河內,不論是當地人還是觀光客總喜歡拍Sofitel Legend Metropole酒店Ngo Quyen街這側人行道上的La Terrasse(露臺) 咖啡座,更不用提許多時尚雜誌的攝影師更經常以它為背景,讓酒店的法國殖民建築風格或露臺咖啡座增添模特兒的浪漫風情與嫵媚。這些出身於越戰結束(1975年)的世代很難以(或許也不必)想像,他們喜歡入鏡的露臺咖啡座,在半個世紀前是一排單人戰壕(準備發生街頭戰時對抗美軍)成為美國Life雜誌1967年4月7日的封面圖片,主題是North Vietnam Under Siege(北越圍城)。 這是Metropole酒店的Legend(傳奇)之一。而我是看越戰新聞長大的。 從小學開始看報紙,我印象中最多的國際新聞就是越戰,也常成為報紙的頭條新聞;1970年開始訂閱Time,或到「舊書攤」購買各種英文雜誌,包括Playboy、Penthouse每期也都有越戰的相關內容(這兩本雜誌銷路的最高峰就在越戰時期。今年3月初紐約時報還登出一篇How Playboy Explains Vietnam花花公子雜誌如何解讀越戰)。就讀文化大學新聞學系的時候,我還根據Time的越戰報導寫了一篇「論文」(印象中題目是「從Time看越戰」),刊在新聞學系的「新聞學研究」叢書。如今想來真是太「不自量力」、令人汗顏。 入住酒店之前,我就預先報名參加每天下午5點為住客所安排的Path of History (歷史之路),並有專人導覽參觀該酒店保留至今在越戰期間為保護房客安全所挖的地下碉堡。由於碉堡空間有限一次只限定10人,時間約45分鐘。 Path of History的起點就在酒店精品店的走廊,那天連同我加上另外兩對夫婦共5人,在一位年約40上下的女導覽員Ms.Yến引導下,她先為我們解釋掛在走廊兩側的歷史照片,從酒店的過往進入越戰年代,最後進入地下碉堡。 這個獲有UNESCO認可的碉堡就在酒店Bamboo Bar的地底下,從Bar台前方的階梯往下走就進入幽暗潮濕的碉堡,Ms.Yến解釋,越戰之後這地下碉堡就封閉起來,直到2011年趁整修Bamboo Bar時才重新開挖整頓,於2012年開放給住客參觀。 進入地道之前每人得先戴上綠色的頭盔,有如當年的越南民兵,Ms.Yến說,在越戰期間酒店的男女員工也都得接受軍事訓練,空襲過後,脫下軍服穿上酒店的制服再繼續服務客人。約一個東方人高、彎來繞去的地下碉堡,有些地下水從濕漉漉的牆壁滲出來,昏黃的燈泡閃爍發光,可以想像當時躲在這種地道的處境,而上頭可能是從美國B-52s軍機密集投下的炸彈。Ms.Yến根據牆壁上如今裱框起來的圖片逐一為我們解釋碉堡如何開挖,以及當年兩位舉世知名的美國反戰份子也曾在此地下碉堡躲避美軍投下來的炸彈。 越戰期間,美國女影星Jane Fonda與民謠歌手Joan Baez這兩位知名的反戰分子於1972年曾到河內訪問,成為當時國際間的大新聞。Jane Fonda於該年6月訪問,下榻在此飯店2星期,遇到美機轟炸,就進入地下碉堡躲避,她曾在此拍照,後來她將這張照片留給一位員工紀念並簽名「給范,誠摯的期望和平,珍芳達。」不用懷疑,反對她河內行的美國媒體批評她「叛國」,為她冠上Hanoi Jane之綽號。 同年12月Joan Baez也到河內訪問同樣住進Metropole酒店,期間她歷經越戰史上最知名的Christmas Bombing(耶誕大轟炸)。當年美國反戰聲音高漲,主政的尼克森總統為盡早能結束越戰,逼北越坐上談判桌,於是下令大舉轟炸河內與海防,從12月18日至29日,B-52s等飛機投下10萬噸的炸彈,可說是二次大戰之後最大的一次空襲。Joan Baez回美國後,將這段經驗寫成後來知名的詞曲Where are you now, my son ? 41年後,2013年4月,72歲的Joan Baez重回當年庇護她的地下碉堡,她一隻手倚靠在地道泥土黃的牆壁,閉上眼睛唱出當年她參與美國民權運動時經常唱的Oh Freedom 這首非裔美國靈魂歌。 Joan Baez也能繪畫。2013年她住在Metropole酒店以英國作家 Somerset Maughanm(毛姆,他於1923年住在此酒店)為名的套房,在此她畫了一幅越南小男僧的畫作,如今懸掛在這棟建於1901年的大廳;酒店業務主管得知我報導過多家知名的老飯店,特別安排我參觀Somerset Maughan套房,牆壁掛著一幅Joan Baez在作畫照片,彌足珍貴。 從地下碉堡出來已是黃昏,泳客慢慢出現在Bamboo Bar前面的游泳池以及池畔遮陽傘下,這時男服務生送上一杯冰涼的檸檬汁與白毛巾招待我們,Ms.Yến看著這片湛藍的池水幽幽地說著,越戰期間這是一片綠草與綠樹以躲避美軍的轟炸,然後與我們互道晚安。 基於「骨牌理論」(Dominoes),美國於1955年法國撤出越南後,投下軍火與人力支持北緯17度以南的「南越」民主政府以對抗北越共產黨,以免整個東南亞陷入共產政權手中,到最後美國愈陷愈深,但南越仍無法抵抗北越軍隊,1975年4月30日北越軍隊進入西貢市(今日的胡志明市)推翻南越,完成統一。當時紐約時報外交記者、專欄作家Leslie Gelb撰文分析,真正倒下的骨牌是美國的民意。讓我想起1972年1月的Life雜誌,封面是一位年僅20歲在越戰中陣亡的美國男孩,內頁逐一刊出該星期戰死在越南戰場的美國年輕人的黑白照片,當時我與他們同年,因此帶給我的震撼,至今仍記憶猶新。 或許因為如此,在酒店那幾天我多次細讀掛在精品店走廊的Path of History;只是這段慘痛的烽火歲月,如今就淹沒在精品名牌之中。    
  • 投書 Le Club餐廳—河內Sofitel Legend Metropole酒店系列之1

    2017.07.23 | 17:17

        有一個晚上,我在越南河內Sofitel Legend Metropole酒店一樓Le Club的Bar喝Campari Soda,每晚在此餐廳演出的鋼琴師彈出Love Story的主題曲Where Do I Begin,此刻所有的客人,都把眼光投向舞台,一位男子單膝跪下向一位手捧一大束紅玫瑰花、穿著細肩帶黑色長禮服、身材纖細、皮膚白皙的年輕女子求婚,套上婚戒後,這男子起身兩人並立,餐廳裡的掌聲四起,為這對新人高興與祝福。 我轉身向每晚在此演唱的美籍女爵士歌手Maya Nova說,這是1970年代由Andy Williams唱紅的主題曲,那時越戰正打著火熱,美軍經常轟炸北越,北越首都河內當然也躲不過,1967年4月7日這期的Life雜誌還以這家酒店門口一排的單人戰壕為封面,標題是North Vietnam Under Siege(北越圍城)。這對出身於1975年南北越統一之後的越南年輕人當然沒有戰火的包袱,而他們正享受越南經濟發展的果實;就在4月初越南統計總局公布,越南今年第一季經濟成長率較去年同期成長5.10%;年初公布2016年GDP的成長率為6.21%。 1970年我在台南服空軍預官役,與美軍顧問團有業務往來,從美軍的Stars & Stripes(星條報),以及當時的美國3大新聞週刊等刊物,越戰幾乎是每天新聞的頭題。雖然Love Story(愛的故事,by Erich Segal;中譯本新潮文庫出版)這部與越戰無關的愛情小說,而且是悲傷的結局,但其情節,不論是小說中譯本還是電影或是主題曲,風靡當時的年輕人(以及20歲的我);那句Love means never having to say you're sorry(愛是你永遠不必說對不起)更廣為傳頌(與被套用),特別在電影上出自女主角Ali MacGraw的嘴裡更叫人憐愛,Ali MacGraw也因為這部電影還成為Time、Look等雜誌的封面(如附圖)。 法國兩位實業家共同投資興建的Grand Hotel Metropole Palace酒店於1901年在Indochine française (法屬印度支那)殖民時代開幕。在1975年南北越統一之前,這家法國殖民風格的酒店歷經越南人脫離殖民爭取獨立的戰爭、二戰期間日本佔領,1954年法國退出,接著冷戰時期的南北越戰爭,直到1975年美軍撤出越南,才結束漫長的戰火歲月。 1992年這家酒店「重回」法國的懷抱,法國Accor旅館集團取得經營,成為Sofitel系列旗下的一家,也因此再度充滿法國的氛圍,酒店門口有一部Citroen的骨董汽車;Bon jour, Monsieur或Bon soir不絕於耳;浴室用的是Hérmes或Lanvin;睡前在床邊的甜點是Macaron;酒店的L'Epicerie門市店專賣法國麵包、糕點、葡萄酒等食品,有的是酒店法廚自製、有些是從法國空運抵達。 Sofitel後來將具有歷史的酒店冠上Legend(目前在全球只有5家),因此從2009年起正式稱為Sofitel Legend Metropole;目前它有364個房間,其中有135個房間的Opera Wing於1994年才落成啟用(因為一出酒店大門,約3分鐘的腳程就可看到河內知名的歌劇院Opera Theatre)。在Ngo Quyen街上原先的這棟稱之為Original Wing。餐廳、精品店、庭園、游泳池等設施連結這兩棟不同年代的建築體;該酒店具有歷史的Le Beaulieu法國餐廳(胡志明與他的高級軍事將領曾在此召開過數次重大會議)以及餐廳外沿著人行道知名的La Terrasse(露臺) 咖啡座,就在早先這棟一樓兩條馬路的交會處。 放下行李,我就到Le Club用我在這酒店的第一餐,長褲搭配上衣長及過腰的男服務生把我帶到餐廳中央一張兩人位置的圓桌(女服務生著長褲,上身搭配的長袍開岔超過腰際,裙擺著身體的走動而飄動),他們用當地語言或熟練的英文甚至法語,動作熟稔而周到的待客。為了「水土要符」我先點河內啤酒Bia Hà Nôi,接著是河內鮮蝦春捲,餐後來一壺越南咖啡。 長方形格局的Le Club,天花板有無數的吊扇整日的打轉,扇葉是由5片圓扇組成,中間有一條絲綢質料的垂練垂下,顯得慵懶而浪漫。餐廳入口旁有一個長Bar,放眼所及的三個面向都是玻璃與白色木格子窗構成,沿著玻璃窗的位置,與外頭綠色的庭園為鄰,另一側則可看到Bamboo Bar與游泳池,盡頭是一間明亮的玻璃屋,正中一排的位置則錯落在巨大的花卉盆栽之中。 從Original Wing大廳、辦理住房櫃台這側出入的Le Club,於去年才整修擴建後啟用,為有一百多年的歷史的建物注入與時俱進的色調與活力。它也成為房客與當地人交會的地點,任何時間總有當地人與老外在Le Club打開電腦談生意,也有不少本地年輕人在此喝飲料或用餐,點葡萄酒搭配(倒是我常喝河內啤酒);每天下午3點到5點半的下午茶,陳列越南可可亞、巧克力及各種法式甜點如水果糖、馬卡龍任人取用,氣氛優雅,沒有像台北各大酒店以用餐為訴求的下午茶排隊人潮或吵雜聲。          Le Club後區有如歐洲的透明溫室花園,正中央有一張圓桌,桌上陳列著幾本當的或進口的時尚雜誌以及一隻大花瓶,花瓶插滿了熱帶鮮花與戶外的綠葉交映,這些位置幾乎是當地女性客人的首選,或許受傳統長衫Áo dài的影響,我在這餐廳或酒店內所看到的當地女子都穿洋裝或有裙襬的裙子,搭配有跟的鞋子,都裝扮入時,甚至性感非常有女人味;我常出入台北國際酒店,總覺得本地人的穿著與場所很不搭調,特別是年輕人常穿夾腳拖、短褲進出國際酒店。 Sofitel Legend Metropole的房客名單有如名人錄,他(她)也都在Le Club喝酒,酒單上的葡萄酒項有一張卓別林的照片,1936年他與Paulette Goddard在此度蜜月,他愛喝Gin調杏桃白蘭地,所住過的房間如今以他為名稱Charlie Chaplin。美國反戰女名歌星Joan Baez代表啤酒;007演員羅傑 摩爾喝Dry Martini代表Spirit類;英國名作家Noël Coward爵士代表Mocktails;「寂靜的美國人」等書的英國作家Graham Green為「餐後酒」的代表,也有以他們為名的房間。就我沉浸在這些過往時空的時候,我聽到Ella Fitzgerald的歌聲,原來Le Club整天都播放爵士歌曲,晚間還有爵士歌手演唱,當下我就知道在入住這段時間,將會是我最常逗留的地方。 Le Club入口牆上有一個鏡框,鑲著目前每晚在此演唱的女爵士樂手Maya Nova的照片、簡介及演唱時間;Le Club一向有女爵士歌星演出的傳統,如Nadia Cambours、Titta Farra、Hetty Kate、Zoey Jones等等,並有琴師、大提琴手與一位樂手搭配。這就可以了解Le Club整天播放爵士歌曲的原因。 晚餐後或睡前我一定會到Le Club的Bar台喝Dry Martini,聽Maya Nova演唱,中場她也都會在Bar休息喝水,於是我們就聊起來。因為經紀公司介紹,她在這酒店演唱到8月底;我告訴她我來自台灣,她說她在新加坡住過一段長時間,周圍有一些來自台灣的朋友。我問她是來自哪個國家,保加利亞。我說首都索非亞,她笑了起來好像是覺得我怎麼會知道,接著說她老家就住在首都附近,我跟她聊起保加利亞玫瑰與玫瑰精油的事以及中國在該國投資的事。她給我的名片上印著作曲、教學、演唱(2010、2015各出一張CD);名片上的電話1起頭,我覺得很熟悉,她告訴我,5年前她已移居美國住在紐約皇后區,8月底合約結束她就回紐約,我告她每年我都會到紐約與女兒小聚,「也許我們在紐約見」,「mail聯絡」我們笑了起來。 21年前,我出版「到酒店度假去」(遠流,1996)一書,負責這本書的編輯從內文擷取「選一家好旅館,懷著渡假的心情,住上幾天,常成為我的旅遊方式,也是一種情趣。」這段文字放在封底「揭示」我的旅遊態度與選擇。就如同這次我以Sofitel Legend Metropole Hanoi酒店度假。
  • 投書 探訪檜意森活村重溫舊往

    2017.07.16 | 23:54

    圖說:營林俱樂部。 出遊,有時是探訪新的景點,有時在重溫舊往的時空。 從文化路嘉義郵局寄一張嘉義車站的Postcard給住在紐約的女兒之後,我沿著光彩街走到城隍廟,或許不是初一十五,也許環保理念,廟裡廟外不再煙霧嬝繞。小時候父母每次總要帶我到廟拜拜,我總百般的不願,當年認為那是「迷信」,一方面是無法忍受那「香火鼎盛」的燃香味與煙霧,煙霧雖然讓父母常無法全部睜開眼,但他們仍虔誠的到每一座神像面前上香,嘴裡念念有詞,我從未聽清楚他們祈求的話,也從為問他們在祈求甚麼。 15歲那年離家到台北讀書,行前他們又帶我到城隍廟拜拜,祈求城隍爺保佑離家到異地的我,並求一個紅色平安包,要我隨時放在皮夾不要離身,說也奇怪,那次我沒認為他們是「迷信」,帶著神明的保佑與父母的關愛默默的放進皮夾裡,甚至陪我出國。自此,每年春節過後,兩老就拿一個紅色平安包要我放在身上,我也沒問是從哪間廟宇求來的,目前皮夾這個平安包是十多年前(在老爸失智前、老母中風前)兩老求來給我的。 我不是一個信徒,雖然我看聖經、翻閱廟宇的善書或佛經、年輕時也看回教的義理;甚至出國,從墨西哥、瑞士或英美等國看到宏偉的教堂,或在台灣看到知名的廟宇我都會走進去,尋求心靈瞬間的寧靜或祝福親友還是感謝能「苟全性命於亂世」;除此,上蒼在上,卑微的人類何德何能祈求額外的施與。 從城隍廟出來,我沿著吳鳳北路走著到北門街右轉,想看看「林務局嘉義林區管理處」後面沿著北門街那幾棵筆直高聳的椰子樹,這是我15歲之前在嘉義成長的記憶。 那時,祖母(父親的母親)住在共和路某戶任職於林務局的人家幫傭,這片建於日據時代的林務局宿舍,即今日的「檜意森活村」。當年我為了探望無法與家人同住的祖母,常一個人從忠義街住家,沿著民權路、成仁街再轉進北門街,當年(至今也是)行人稀少,林務局後面這幾棵椰子樹與老樹更襯托周遭的寂靜,再穿過忠孝路到共和路就是一棟棟的林務局宿舍,狹窄安靜的馬路,經常特別是午後只有我一個人。青春期似懂非懂的年紀,有時期盼看到祖母,但探望後離開,我心中總有落寞的遺憾,尤其冬日走在這寂靜的住宅區更顯得蒼涼。 按門鈴後,祖母出來開門,通常我們就站在門口聊幾句,若主人在家(我印象中,他的妻小是在台北),常很客氣要我進去坐,請我吃些餅乾之類的,但我總感到坐立不安,好像會影響祖母的「工作」,我反而比較沒辦法像站在門口或庭院暢所欲言,回家路上更是無奈。 不久,這位男主人到台北工作,希望祖母也一起北上幫傭,父親與我陪她到台北新的地點,原來是在長沙街「台灣英文雜誌社」(台英),老爸說,這位男主人的工作是在「讀者文摘」(曾是台灣銷量最大的雜誌)之類的。祖母一個人無法適應台北的生活,很快的,我們就把她接回嘉義。只是,沒想到幾年後我上台北讀書、進新聞界與台英有互動。1970年我訂的第一本外文雜誌Time等就是由這家公司進口,1980年代我常在「自立副刊」報導國際出版界的動態,因此認識任職於該公司的林訓民,他是出版界的名人,90年代初為該公司引進Insight Guides旅遊叢書在台發行「國際中文版」;從80年代台灣人出國旅遊、在國外花錢不手軟享譽國際,這是首次在台出版的中文版國際旅遊系列叢書。 圖說:阿里山林業史館 這趟我從北門街穿過忠孝路的第一棟日式木造宿舍就是「阿里山林業史館」(北門街21號),馬路寧靜無人、兩旁約半人高的木頭圍籬,圍籬內有高樹、有修剪整齊的樹叢綠意盎然,獨棟的日式木造房舍隱身其間,之後我才知道這是「檜意森活村」的最後一排,難怪觀光客稀少,也因為它仍保當年的寧靜,才讓我有興緻逛進「檜意森活村」,這真是美麗的「誤會」。 29棟用檜木建造的日式房舍規劃成今日的「檜意森活村」,它分成4列,座落在林森東路、北門街、共和路、忠孝路之間,遊覽車通常把遊客放在林森東路與忠孝路交會的「年輪廣場」,粗壯、深咖啡色的檜木刻有「檜意森活村」,這就是遊客的入口,前3列最吸引遊客,有商店(稱之「時光特區與生活創意區」)、餐廳(冠上「好飲好食」之名),最後一列稱之為「藝文展覽」(用這名稱擺明不吸引觀光客,話又說回來,沒吃喝、沒產品可買,用甚麼名稱也吸引不了大多數的台灣觀光客。)有林史館、所長官舍、眠月廬(林業閱覽室)以及營林俱樂部,由於幾乎沒有遊客(如圖),讓我感受到當年(半世紀之前)一個人獨行到此探望祖母路途的安靜與孤寂。 讓我印象深刻的「營林俱樂部」,當年曾是一間幼稚園,我只記得每次探望祖母時都會經過這棟歐式的「教室」,以及前面那片空曠的草地,中間一座孤伶伶的水泥溜滑梯,很奇怪,我總被那種空曠與寧靜所著迷,常駐足好久才離開。此行我終於了解,這棟建於日治大正年間(1914)的都鐸式建築,它與台北圓山的「台北故事館」是台灣僅有的兩棟都鐸式建築。日治時期是臺灣總督府營林局的休閒娛樂場所,國民政府遷台仍歸林務局使用,包括做為員工子女的幼稚園等等。如今它開放供人展覽的空間以及一間「竹跡館」,陳售各種竹子編織品,我挑了兩樣純樸簡單的竹編品當作紀念。 而回憶就是如此純樸。 圖說:檜意森活村藝文展覽區
  • 投書 閒逛的情趣

    2017.07.14 | 14:43

    沒有特定目的地的閒逛也是「出遊」的一種情趣。 自從把老爸老媽從嘉義老家接來台北,十多年來,每隔半年我總帶著行動不便的兩老回嘉義與親友聚聚,舅舅姨媽他們也都是年過70好幾80餘歲的人(老媽是長女,今年93歲;老爸於幾年前91歲過世,他是獨子沒有甚麼親戚),我總趁這三、四天的返家(嘉)行,利用下午他們午休時間,沒目的的逛嘉義市街,若經過「感覺不錯」的咖啡店,就停下來喝一杯,看看客人、行人或讀個幾頁隨身攜帶的小說或The New Yorker。 但真的是沒目的逛街嗎?還是在尋找回憶?或許是後者居多,只是自己不願意承認。每當從忠義街舅舅住家走到(大通)中山路,我就想起終年在此路口的一部攤車(在兩側中間各有一個車輪),夏天他賣仙草冰,短暫的冬日則賣紅豆餅(北上後我才知道這是台北人所謂的「車輪餅」)他用的是大紅豆,正確名稱為「花豆」,而不是小顆粒的紅豆。接著就來到西市場,當年小學下課回家後,老媽常要我到市場入口的一家賣各類調味醬、醃製食物的店買味噌,或旁邊一個專賣豆腐的小攤買豆腐(用綠色的葉子包著,再用草繩交叉綁著提回家。)…… 抵達嘉義火車站那天下午,天空烏雲密布,雨水傾盆而下(當晚的電視播出嘉義積水的新聞),我在候車室整整停留一個多小時,雨稍歇,才請舅舅開車來接我們;趁此,我仔細看看、也想起那些年出入嘉義車站的時光,無意間在候車室正中央看到一家專賣與台灣鐵道有關的紀念品店,在店門口有三個販售Postcard的立架,陳列無數火車、台鐵車站的Postcard,稱之為「台灣印象」(Images of Taiwan's Travel),當下我挑了數張,嘉義車站這張稱之為「漫遊嘉義」。發現這家賣Postcard的小店鋪真是意外的驚喜,因為在這篇文章之前,我才在「寫書信寄卡片 逐漸消失的手寫情意」一文中寫到在台灣已很難買到卡片,沒想到就有一系列與台灣鐵道有關的卡片出現在我面前。這場大雨或許就是要我停留下來發現這些Postcard。 走出車站,面對著是一大片圍籬,我往左邊原先「公路局」車站的方向走出去(公路局早已遷往「嘉義後火車站」),圍籬上繪著市長涂醒哲的燦爛笑容與宣傳嘉義鐵路即將高架的巨幅看板,預告嘉義市容的前景與新面貌。我腦海瞬間出現還不到一個小時前,自強號列車停靠在才啟用不久的高架台中火車站,我習慣走出車廂到月台走走看看,才驚訝發現列車與月台的間距與高低讓人難以想像,依一般走路習慣一定會踢到月台跌倒;或許是自強號列車,車廂出入口都有站務人員親切提醒,若是「慢車」(今日稱「電聯車」)的乘客呢? 看到這張嘉義鐵路也將高架的看板,不知這個「完工於1933年,為鋼筋混凝土構造,採用<近代折衷式樣>,日本學界稱為<近世復興式>建築,其總站體面積為287.3坪。」的嘉義車站將來會有怎樣的命運?想到此,我特地多買了一張「漫遊嘉義」。(「」內的文字引述自「漫遊嘉義」的圖說) 隔天我寫了幾個字,專程走到文化路的嘉義郵局寄這張嘉義車站的Postcard給住在紐約市的女兒,因為她在3歲前,我請老爸老媽幫忙照顧,而他們就住在嘉義車站旁的鐵路宿舍,自小聽火車往來轟隆的聲音或起站的鳴笛聲入睡或醒來,從小往來北嘉就出入嘉義車站,縱使後來長大與我一起回嘉義看望祖父母,我們也會從鐵路宿舍一個不起眼的門,在鐵道旁看往來的火車;或雙手往兩側拉平,單腳交叉走在阿里山線的小軌道上,比賽看誰能撐得久、走的遠。 這些都將成為我們的共同記憶與回憶,只是高架化之後,火車離我們更高更遠,或許離鐵路員工的老爸在天之靈更近些。
  • 投書 寫書信寄卡片 逐漸消失的手寫情意

    2017.06.05 | 18:42

    不久前,我手寫兩頁的信,請友人幫我轉給一位素昧平生的演講者,請她將該講題發展成一篇文章,供我目前主編的雜誌刊登,事後我這位朋友告訴我,對方看到我的邀稿信非常感動,「因為這年頭已經很少有人在寫信了。」 是的,在Line、Facebook、Email等通訊軟體當道、立即傳達的時代,手寫的字躍然於紙上似乎多了一點人味,甚至融合一些情感。但多數年輕的世代踏出校門後,傳簡訊、貼符號與貼圖、以手機拍照已成為生活或工作的一部分,甚至是全部,用紙寫字的機會似乎愈來愈少;在Fintech、Apple Pay普及後,連身分象徵的AmEx都面臨Apple Pay的挑戰,簽寫自己的名字都被密碼取代了,如今每個人都擁有無數的密碼,人的「存在」已成為幾個英文字母與數字的組合。 我在某所大學兼課,偶而與學生聊些「生活」點滴,我建議他(她)們在結婚之前,彼此用信紙手寫一封向對方表達愛慕的情書,而這封情書至少要寫兩頁的信紙。我心想,對這些成長在發簡訊貼圖的學生,要寫兩頁的文字真是太為難他(她)們了;何況,現代的書店也可能找不到「情書大全」之類的書可以抄寫;甚至(她)們可能都沒看過信紙,而也有另一種可能,買不到信紙。因為買Double A比買信紙容易,年輕的店員或許連「信紙」都沒聽過或看過。 但在某個角落「人情味」還是存在的,至少一息尚存。在紐約,相當普及的Duane Reade(類似台灣便利商店與美妝店的組合,有些店24小時營業,有的則晚間或周末假日打烊),店面有大有小,但每間店都有一個「卡片區」,而且總是有人在挑選卡片。 不只如此,紐約有許多專賣卡片的店,如American Greetings、Papyrus、Hallmark等等,在這些店可以買到應用在不同節慶、場合、年齡、性別、身分、升遷、退休等等的卡片,而且都分類得讓顧客很容易找得到自己的需要;但我的觀察,顧客在購買卡片的時候,步調都放慢下來,或許邊想寄贈的對象,邊思考哪張卡片的文字能貼切傳達心意(我印象中有部電影的男主角就是幫卡片公司撰寫卡片內文為業),有的文句逗趣、調皮、反諷、浪漫、抒情、關愛、鼓勵、安慰等等、都有;當然,也有許多卡片是沒有印上文字所謂的Blank Card(空白卡),寄卡片的人端看與對方關係書寫要傳達的心意。這些卡片專賣店還有各種精美的文具、相框、禮物、包裝紙、緞帶、具有特色的馬克杯等等,這些充滿溫馨而且實用的東西,不會讓收到的一方覺得有難以承受的「重」,卻又能感受到贈與者的關心與祝福。 透過卡片與書寫,優雅而貼心的傳遞某人的心意。歐美許多精品、奢華品牌,都會提供印有Logo的卡片給顧客(諸多在台灣的名牌店也都會提供),致送禮物給對方時,若能手寫幾個文字在卡片上,更能傳達致送者的誠摯。禮物是實體,卡片與文字是心意。 「美軍」尚駐紮在台的歲月(1979年之前),台北中山北路的「敦煌」與「金山」這兩家專賣英文書籍的書店,當時也販售各類卡片,我就是在那個年代「認識」Hallmark這個品牌,同時也「養成」使用卡片的習慣;「美軍」離台之後,曾有一陣子,我在台北很難買到所需要的卡片,所幸後來「誠品」書店補充這個需要,除美國的品牌外,還有日本、英國等國的卡片。 每次出國,我總是會挑具有當地特色的Postcard寫幾個字寄給女兒分享(許多知名國際酒店也都會在客房的書桌提供一兩張具有當地色彩的Postcard給房客),至今仍是,或許因為如此,女兒女婿離開紐約到某地或某國旅遊,除了用Line傳照片外,也會挑張Postcard寫些隻字片語寄給我;當然逢年過節或生日,除透過現代科技當日傳達祝福問候之外,他們的卡片也早已啟程。    
  • 投書 從讀周末版的紐約時報與金融時報談起

    2017.06.04 | 19:13

    約一個多月前,我發現紐約時報與倫敦的金融時報這兩份英文報又「重回」敦化南路上Shangri-La酒店Lobby的一家珠寶店;因此周末,我偶而從六張犁住處走到Shangri-La,買這兩份周末報看看,順便在一樓的Lobby Court請Bartender Ruby 幫我調一杯Gin & Tonic,或上6樓「李白居」請經理Emma做一杯Campari Soda。 之前,我通常到南京東路的兄弟飯店,它Lobby的最邊間有家藝品店,買這兩家英文報的周末版(它還販售日文報紙),然後到鄰近復興北路上的Caff è Chat,在它的長條木頭Bar悠閒的喝杯熱美式咖啡,翻閱周末報的豐富的增刊內容。 自從進入網路時代,不論在台北或紐約、新加坡、香港等國際酒店通常在大廳某個角落都有販售不同國籍的報紙、雜誌、書本的店面也都逐漸消失了;過去每天一大早送到房客門口的報紙,已被App取代,而且下載更多媒體給房客選擇。但我習慣「舊式」的悠閒,點Room Service,躺臥在King Size的床上翻閱晨報;因此我都會向陪我到房間辦理Check-in的專人(他或她都很周到的表示,「我是你住在酒店這幾天的Butler」)請酒店每天送報紙到我的住房,除了選擇國際版的紐約時報、華爾街日報等等之外,再加一份當地的英文報。 閱讀英文書報雜誌雖是類似像我這種「活」在網路世代之前的「印記」,但卻是我生活在「解嚴」之前的1970、1980年代、突破國民黨政權愚弄、封閉台灣人民的一種管道,雖然那時所有能在台上市的外文媒體都得經過「警總」的審查,而整期查禁、某頁被撕掉或某段文字被塗黑都是常有的事,所幸那時「美軍」駐台,很多專賣洋書的舊書攤,都可買到查禁的刊物。 其中讓我「大開眼界」的就是International Herald Tribune(IHT,國際前鋒論壇報)也就是目前台北市面的「紐約時報」國際版。我記得是我在中國時報服務(1980-83)這段期間自己訂閱這份有悠久歷史、具有影響力的英文報。它是在巴黎編印、內容相同、唯一在世界各地發行的「地球村」英文報(借用加拿大傳播學者Herbert Marshall McLuhan所創的名詞),由紐約時報與華盛頓郵報(以及某家我已遺忘的電訊公司)共同投資經營,因此從一份報紙可以閱讀到兩家對全球事務具有影響力的英文報。 1970年代我讀新聞學系的時候,很多老師常以這份報紙為「質報」的例子,但始終不見廬山真面目,有天無意間在西門町台灣英文雜誌社的店面第一次「發現」當時用聖經紙印的這份報紙(印象中某則新聞被塗黑),店員告訴我這份由巴黎空運來台,「最新」的報紙也在出刊日期的三四天之後。隨著通訊科技的演變,1980初,這份在巴黎編輯完版,經由人造衛星傳版到香港、在香港印刷的報紙,之後再空運到鄰近的城市,包括台北,再經過「警總」的審查,最快於當日下午3、4才會出現在台北的書報攤上,而訂戶通常在隔天才收到這份報紙。 但無論如何,我也因為閱讀IHT的寫作與報導,印證「新聞採訪寫作」教科書與課堂所陳述的「客觀、公正、完整」並非只是理論(今日台灣媒體的報導寫作也沒好到哪裡,某個角度甚至更糟。);而它多元化的內容顯現台灣報紙內容的貧乏(台灣媒體常批評國人「沒有世界觀」、「不夠世界觀」,主要的原因是媒體造成的。)1987年「解嚴」後我第三度加入「自立」晚報系,我在自立晚報與早報所規劃與主編的某些內容,就是我多年閱讀這份(與其它英美)報紙所給我的啟發與靈感。 「解嚴」之前當時廣泛在小學發行的國語日報國民黨所辦的「中央日報」刊登最多國際新聞。「中央日報」第二版是整版的國際新聞;國語日報第一版左邊總固定刊出黃驤選譯自當時美國三大新聞雜誌Time、Newsweek、US News &World Report的內容,有時事、有科技新知、有天文地理等等。 也因為我一直在媒體業,了解台灣媒體的生態與內容,因此我不讓「整份」的報紙或雜誌出現在我家的客廳,但我經常從中文報,如國語日報剪國際、人文、科學等新聞給女兒閱讀(還有訂閱諸多英文雜誌與報紙);她大三那年的生日,我特別訂閱Wall Street Journal給她當作生日禮物,彌補她遺傳到我們雙親財經知識的缺乏。 這年代已不流行「剪報」,女兒也在紐約成家工作,但我每次看到這幾份英文報紙刊出讓我心有戚戚焉的文章,還是習慣mail給她與她分享,You've got mail。我雖然愛看報紙,但在某些時候報紙與電子版的媒體還「融合」得蠻好的,通常我先上這兩家英文報的網站,瀏覽是否有喜歡的文章,再出門去買報紙,打發一個周末。
  • 投書 保障同性婚姻合法為台灣社會注入活水

    2017.05.31 | 16:48

    台灣大法官釋憲,於24日下午公開表示,我國現行法律未保障同性婚姻屬「違憲」,相關機關應於兩年內研擬修法,讓同性伴侶擁有合法登記結婚權利。這項釋憲結果,保障同性婚姻合法化,瞬間成為國內外重要媒體的焦點,特別是歐美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國家,紛紛以台灣將成為亞洲第一個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國家、並搭配同性揮舞彩虹旗或同性相擁的現場照片來報導。 同婚釋憲聲請人、台灣同性戀先驅者、同性戀平權鬥士祈家威等了41年6個月24天才有今天的大法官釋憲,這段漫長又艱辛的路程終於「愛勝利了」。從台灣與國際媒體我看到現年59歲、頭髮發白的祈家威,我內心有無比的激動與佩服。 我從1980年進入新聞圈,就「認識」這位勇敢出櫃的同性戀者,當年還處在「戒嚴」的年代、封閉的(國民黨)黨國社會與「警總」的歲月,祈家威不畏社會異樣的眼光,雖千萬人吾往矣,畢生為同性平權奮鬥、投身愛滋病防治,四十多年的努力、辛苦與對愛的堅持終於有今天的成果。 美國同性婚姻合法也歷經四十多年的努力,直到2015年美國聯邦最高法院才通過同性婚姻合憲的判決,當時的美國總統歐巴馬對此判決公開表示,「邁向平權的一大步」、「愛勝利了」。美國、歐洲的媒體或大眾文化對同性戀議題賦予較多的關注與討論,同性戀團體也有管道發聲,如紐約時報從2002年9月起也在它的「社交版」報導同性婚姻的新聞,相較之下,台灣同性戀團體則處於較弱勢的處境。雖然,在台北「誠品書店」的雜誌架上可以看到英美諸多老牌的同性戀雜誌,如Gay Times、Attitude、Advocate等等,但本地的主流媒體則很少以嚴肅的態度探討同性戀議題的文章。 個人認為釋憲保障Same-Sex同性婚姻或同性婚姻合法化,是台灣自1987年解嚴之後這30年來最重大也是最重要的社會變遷,在這片民主、自由的土地上,邁向多元化的發展;一個多元社會,才能落實民主與自由,而多元社會也是民主與自由的結果。 更重要的是,台灣歷經大大小小的社會運動與轉折,包括同性婚姻獲得保障,顯現生活在此地的人民,逐漸形塑屬於台灣人的文化;在此同時與中國國民黨於1949年所帶來的中華文化,或北京中南海領導階層屢屢所謂的「同屬中華民族文化」漸行漸遠。 同性戀婚姻合法化之後,如跨性別等性別角色多元化的發展將是台灣社會接下來要努力的方向。我比較期望318學運世代能為台灣社會注入新的活水,帶領台灣社會朝更有活力、百花齊放的方向發展。318學運世代,比他們的上一個世代更認同台灣,更勇敢表達自己是「台灣人」,不像他們的父母世代被「強諸於」中華民族文化的單一思維,全球化與國際化的思維普遍存在於他們的成長過程,這才是台灣新的契機。
  • 投書 以巴拿馬帽為標誌的Valentin Leflaive香檳

    2017.05.16 | 17:01

    男士穿米白色的西裝,頭戴一頂巴拿馬帽;女士著米白色的洋裝(能戴上一頂巴拿馬帽更好),在北投三二行館的草坪,手中是一杯剛問世、也才引進台灣的Valentin Leflaive香檳,而這款香檳的酒標印有一頂巴拿馬帽,甚至連香檳瓶塞、瓶塞封條的內側都印有巴拿馬帽。 Valentin Leflaive於2015年秋季才問世,只有NV Extra Brut Blanc de Blancs這款用100% Chardonnay釀製的「白中白」,初期全球只生產7千瓶,台灣限量360瓶。去年問世的NV Brut Rosé「粉紅香檳」,只生產2千瓶,台灣限量60瓶。 引進這款新誕生香檳的台灣亞舍股份公司負責人Sunny(王) 知道我是一個「香檳迷」,也常看到我戴一頂巴拿馬帽(約5年前,如今是我女婿的Jimmy,有一次從紐約到倫敦出差,專程到No. 1 Savile Row的 Gieves&Hawkes店購買)。因此去年底她一收到酒商寄來的3瓶Blanc de Blancs樣酒,即刻邀請我到她家一起試酒。 試酒那晚,Sunny以充滿興奮的語氣告訴我,她將在北投三二行館舉辦一場台灣唯一的、前所未有的「帽子香檳 午餐派對」,藉此讓與會賓客認識這款香檳;派對的Dress Code是:歡迎大家戴著屬於自己態度的帽子出席,「與會的男賓客能著白色西裝、女性穿白色洋裝那就更好。」(已於5月7日中午舉行) 會以巴拿馬帽為商標是因為創辦Valentin Leflaive的這兩個人都有愛戴巴拿帽的共同嗜好:一位是Burgundy知名的橡木桶製造人Olivier Leflaive,一位是香檳區的釀酒人Erick de Sousa。 講究釀酒技術的Erick de Sousa原籍為葡萄牙,他是第三代的傳人,在香檳區有9.2公頃的農地,葡萄園位在Avize(位在香檳區Côte des Blancs產區的中央,此區的葡萄園被歸為Grand Cru等級);Leflaive家族的酒莊位在勃艮第Puligny Montrachet村莊,是一位Chardonnay專家,Chardonnay也是釀製香檳唯一的白葡萄品種,加上香檳或Chardonnay白葡萄酒在釀製過程常與橡木桶有密切的關係,兩人的結合釀出這瓶Blanc de Blancs,口感細膩、干爽、清新帶有梨子、青蘋果、白色花類的怡人香氣,餘韻綿長並散發出淡淡的烤麵包香、礦物香。 至於用100% Pinot Noir釀的NV Brut Rosé,樹齡是45年老藤。紅色的酒體流露出吸引人的亮麗光澤,散發出多層次的香氣,在檸檬、柑橘香中又隱含著類似櫻桃、草莓、紅色漿果的香氣,口感集中但又不逼人。 衣著裝扮總展現一個人的品味與風格,而戴甚麼帽子則呈現一個人的態度。每次我戴上那頂巴拿馬帽走在紐約街頭或上餐廳還是在Bar台,常有人帶著笑臉對我說Nice hat! 或是成為聊天的話題。讓我想起義大利老式帽子製造人Barbisio曾說過,沒有一頂帽子,一個男人可能也會有權力、充滿機智、有魅力、優雅,但若加上一頂帽子那才是完美。 講究細緻、完美的Sunny,為了讓這次「巴拿馬帽香檳餐會」更名符其實,當天並邀請厄瓜多知名的La Casa Del Artesano巴拿馬帽在台代理商總監李昇紘介紹巴拿馬帽,並贊助一頂(台灣市價32800元)供與會者抽獎。
  • 投書 下班後去Happy還是Crazy一下

    2017.04.27 | 16:01

    我很喜歡Happy Hours這個名詞與時光。在老外白領商務人士還「常住」或經常往來台灣的2000年之前,台北的國際酒店或老外常出現的餐廳,其Bar台總會有所謂Happy Hours的時段,通常從下午5、6點下班時候到晚間8、9點或甚至更晚,在這時段喝酒買一送一。但近10年來這種Happy Hours的「好年代、好時光」已隨著白領老外日漸減少、美式或歐美餐廳日益本地化而逐漸消失。坦白講,以本地人應酬式或成群結黨在KTV還是在酒廊「開瓶」的喝酒方式,要成為「酒鬼」還真的不容易。 每個Bar台有不同方式的Happy Hours,最常見的是同一種酒買一送一;但凡事總有變化。新北市中和區Four Points(By Sheraton) 本地稱「福朋喜來登」酒店的Happy Hours讓客人有更多的「組合」。 屬Marriott集團旗下的一個品牌系列,Four Points(By Sheraton) 雖然不在台北的商業區或商務圈,但多年來在它一樓的The Bar(國際酒吧,兼具西餐廳、咖啡廳的功能)每天下午5點到8點一直都讓客人Happy買一送一,但它的買一送一更有彈性,可以從這時段所推出的wines、beers、cocktails任選兩種,價位240元(需加10%服務費)。 該酒店總經理Stacy(朱)表示,該酒店為國際集團的成員,餐飲設備與服務有一定的規範。曾在台北The Landis擔任總經理的Stacy指出,Four Points有很多住客都是常住的老外,從國外派到酒店鄰近的中永和、新店的廠區工作,因此Happy Hours時段,總擠滿了「回家」的老外。The Bar目前有3款紅酒(法國、阿根廷、加州各一),2款白酒(智利、阿根廷各一);3種口味的cocktails:Piña Colada、Dita Punch與Gin & Tonic;加上當天的啤酒共3類選項,享受Happy Hours的消費者可從這3類擇2種飲用。 喝酒有諸多理由或藉口,我最喜歡也是最常用的是:因為打工(上班)很辛苦、勞心勞力又折磨人。我常借用Johnnie Walker的廣告詞Keep Walking,成為我喝酒的口頭禪:Keep Working,Keep Drinking,因此我只在上班日喝酒,星期假日或國定假日(除非與家人用餐)我不喝酒,所以某天退休後就沒有喝酒的理由;此外,多年來我也避免假日前夕的「狂飲」。後來我看西方媒體一則報導,研究指出,平日不喝酒而在假日或假期前夕「縱酒」,對身體的傷害超過平常有喝酒習慣但不過量的人。再次證明,警方應在放假前夕或在假日嚴加取締酒駕。 下班時刻我總會路過台北市安和路的The Carnegie's,通常這時是屬6點到7點的Crazy Hour,這個已有多年「友善酒友」的餐廳提供數十種啤酒、Cocktails、Wines,每杯單一價99元。接近7點的時候,Bartender會逐一問Bar台的客人「要不要」,也就是可以用Crazy Hour的價格先點酒,先結此時段的單(沒有10%的服務費)再慢慢飲用。更早的10年前,在此時段,約有十來個座位的長Bar台,在Crazy Hour總擠滿了老外,三五成群的或站或坐享受Crazy Hour聊天,如今已沒有當年的盛況。 離開The Carnegie's路過Shangri-La台北遠東國際酒店(心想到一樓的麵包坊買早餐的麵包),但「買麵包」常是我繼續喝酒的藉口,因為酒店一樓的Lobby Court此刻還是Happy Hours時段,到9點之前喝House Wine、House Gin買一送一。Shangri-La(或許是)台北市區國際酒店集團碩果僅存還保有Happy Hours「好時光、好傳統」的酒店,每天6點到9點是Happy Hours,而且它是台北唯一以Gin為訴求的Bar,提供數十種風味與口感的Gin,以及台灣少見的Tonic water與Bitter。 怎樣?下班後去Happy還是Crazy一下,藉機罵罵主管或老闆;還是今晚不想回家吃晚飯?
  • 投書 從Bruichladdich威士忌品酒會想起

    2017.04.20 | 23:58

    有一個深夜「酒店關門」前,台北Shangri-La酒店6樓Li Bai Lounge的經理Emma(鍾),從陳列Islay(艾雷)島Whisky的酒架上取出一隻造型獨特、瓶身幽黑的酒,倒入約15c.c.的量到威士忌酒杯裡要我試試。 它的酒體呈現Crème Brûlée表層焦糖的顏色,散發出淡淡的烤麵包香、香草香;我將酒杯捧在雙手的掌心,慢慢散發出清淡的煙燻香、檸檬香、椹果香,入口後口感如絲,逐漸散發出優雅的泥煤香、煙燻香、蜂蜜香、栗子香等多層次的香氣。我很納悶看著Emma這是怎樣的一款Islay酒,原來它是「被譽為世上泥媒味最重」Bruichladdich旗下的Octomore系列。她說,這家酒廠的亞太區品牌大使Murray Compbell將在「李白居」(2378-8888轉)主持一場品酒會(4月22日下午3點起),喝3款不同風格的Malt與一杯Cocktail。 我對Bruichladdich並不陌生,而且在2010年前的六、七年這段期間喝很多。那晚回家把我多年來有關這瓶Whisky的剪報資料取出溫故知新一番,也想起喝酒吃喝與採訪的點點滴滴。就那麼巧,某家電影台最近還重播Morning Glory(麻辣女強人,2010)這部電影)。男主角哈里遜 福特在這部電影喝的就是這瓶Bruichladdich(布萊迪)。 更早些年HBO曾播出Morning Glory,電影描述紐約一位落魄的資深夜間電視新聞主播(哈里遜 福特飾演),不情願上晨間新聞的主播檯,白天上班在自己的辦公室喝酒,要上節目的前一晚,故意去‘21’Club餐廳與其它電視台的資深主播喝酒聊過去,讓充滿抱負的年輕製作人(由Rachel McAdams雷秋 麥亞當斯飾演)急著跳腳,到紐約幾家他常去的Bar找人,最後在‘21’Club找到他正與幾位業界老同事喝酒,強押他上計程車回家。 每次看這部電影我總是心有戚戚焉。我從1970年代末期進入新聞界,如今這行業已不復當年,但我也只能以此行業勉強維生;唯一不變的是,還是經常在「老外」常出入的Bar(像這晚在「李白」)或Pub(就在前一晚在Carnegie's)喝酒;紐約的‘21’也是我常吃喝的餐廳(我在One Golf雜誌2012年2月號這期有一篇深入的報導);同時我也曾常喝Bruichladdich。 「李白居」這個周末品嘗Bruichladdich的3個系列:The Classic Laddie、Port Charlotte、Octomore 07.1以及用Bruichladdich調成的Cocktail Penicillin(通常用Islay的Whisky與蘇格蘭Whisky為基酒調製)。 根據蘇格蘭威士忌協會的規定,整個蘇格蘭有5個威士忌產區,Islay島是蘇格蘭眾多島嶼中位在最南端的一個小島,居民約3500上下,卻有8家釀酒廠,以人口比例計,是世上釀出最精美威士忌的地方。Islay島最早的移民是Gael(蓋爾人;Whisky是蓋爾語「水」),接著是挪威人,直到1266年才併入蘇格蘭;縱使如此,Islay島仍擁有半自治的主權,時至今日該島正式的領主是查爾斯王子,他的母親即是英國女王。Bruichladdich是蓋爾話,也就是海邊的一角或海邊的緩坡之意,或有「浮起(上升)的海灘」之意,因為退潮後海藻、海邊的道路全都露出來,曝露在陽光下空氣之中。 我之所以偏愛Islay的Whisky,是因為它每款酒的「個性」都非常明確、直接,如同我欣賞有個性的女人,而不只是漂亮。Islay島的燃料是泥煤,海風也提供鹹的風味入大麥,因此釀出帶有海水鹹味、煙燻味的Whisky,這種煙燻味是泥煤燃燒所產生的,也成為Islay島Whisky最具代表性的味道或風味,差別的是程度的不同,我喝過的像Laphroaig的泥煤香就比較強烈、陽剛帶有刺激性(我很喜歡的一款);Bowmore則屬比較清淡、口感也較柔美,不會有「攻擊」的風格(Bowmore是我最先接觸到的Islay島Whisky,約1980年代末期,該品牌屬日本三多利擁有,在台灣相當普遍);Ardbeg則以泥煤香濃郁、口感粗爌見長;Bunnahabain這瓶則帶有海草香、辛香味、蜂蜜香;Lagavulin則以烤麵包香、奶油糖果吸引人。 在2012年7月法國Rémy Cointreau集團買下Bruichladdich之前,這瓶酒是由高雄常瑞貿易公司代理進口。1990年代我在「自立晚報」撰寫餐飲新聞,因採訪認識該公司負責人Michael(張)夫婦,他們經常到英法拜訪高端的獨立釀製酒廠,將Whisky或Cognac引進台灣,這些價格昂貴的烈酒在南台灣擁有相當的市場,「因此賣不到濁水溪以北」當年Michael開玩笑地對我說。我很佩服他的眼光,也常有互動、品酒因此成為好友。(Michael還引進英國葡萄酒評論家Hugh Johnson在匈牙利投資的甜白酒Royal Tokaji)。 當時我喝各種年份的Bruichladdich,對這款酒細緻、優雅、華麗、和諧的口感留下深刻的好感,迴異於我之前所喝過的Islay。1881年成立的Bruichladdich,歷經諸多變化,到2000年底被倫敦一位葡萄酒代理商人Mark Reynier買下後,他延請Bowmore的資深、知名釀酒師Jim McEwan到Bruichladdich。根據紐約客雜誌於2013年的一篇深入報導指出,他們倆人用一種巧妙的方法將酒體在木桶的熟成時間由一般的10年縮短為6年,釀出年輕仍充滿美味與芳香的威士忌;此外,McEwan用葡萄酒桶取代波本桶來陳年,添增酒體的顏色與風味。紐約時報在2011年12月一篇有關Islay的評比,認為是Bruichladdich最溫順、最細膩的一瓶,它帶有柑橘、蜂蜜、奶油糖果等香氣。 McEwan同時開發Port Charlotte系列,用100%蘇格蘭大麥釀製,屬Islay帶有泥煤香的傳統風格,不過與島上其它7家酒廠所生產的Malt Whisky相比,不論The Classic Laddie還是Port Charlotte系列都還不算有泥媒味,頂多是煙燻味比較濃,除非是被譽為世上泥媒味最重的Octomore系列。不過,就我的觀點,Octomore系列還不夠「強勁」。 更特別的是,McEwan用當地的22種植物與花釀出一款Gin Botanist,於2009年推出,這是Islay 島唯一的一款Gin。(Shangri-La酒店有引進,我寫一篇報導刊於在newtalk.tw/觀點/開講無疆界的專欄,2015年11月6日。)
  • 投書 大麻的功能再添一樁

    2017.04.17 | 15:26

    大麻將成為釀製葡萄酒的另一個「新伙伴」,這種葡萄酒有的稱Canna Wine或Pot Wine還是Canna Vine(大麻葡萄酒)將成為人類用葡萄釀製葡萄酒上千年歷史的一大革命,而這革命或革新已經發生了,第一屆Wine & Weed Symposium(葡萄酒與大麻座談會),將於今年8月3日在加州葡萄酒鄉Santa Rosa(聖塔羅莎)的Hyatt Vineyard Creek(葡萄園溪君悅)酒店舉行。 根據Forbes雜誌的報導,這項首次針對加州葡萄酒業界與大麻生產者的會議,將探討相關的規範、執照的取得以及未來共同進一步合作的可能等議題,期望帶動產業的發展與商機。美國隨著各州陸續開放大麻可以合法藥用(如亞歷桑那等)或藥用與休閒兩者都合法使用(如科羅拉多州等),大麻除罪化之後,已成為新興而且欣欣向榮的農業,並且帶動觀光產業(結合餐飲與大麻,有些餐廳早已用大麻入菜)、醫療產業的發展。 根據紐約時報等媒體報導,在法國、西班牙、美國加州已有某些釀酒人在葡萄酒發酵的過程加入大麻,可以延長發酵的過程,釀出口感更柔順的葡萄酒。這種大麻葡萄酒只供自己飲用而並未上市。 大麻如同葡萄都是植物,不同的葡萄釀出風格各異的葡萄酒,大麻也有各類品種,用不同的大麻與葡萄汁一起發酵也可以釀出各種風格的葡萄酒,但目前都選用有機種植的大麻與用Biodynamically(生物動力農業)方法種植的葡萄釀製大麻葡萄酒。看來將來與葡萄酒相關的從業者(包括撰寫餐飲的記者)都得對大麻有所了解。 西方媒體在報導marijuana(大麻)這議題時,總指出在西元2世紀時,中國外科手術的鼻祖華陀,就使用大麻來降低手術時的疼痛。但21世紀的今天,不論在台灣或中國,這兩個以漢人為主要組成的國家,卻把大麻當作「毒品」,把服用者當成罪犯,用道德字眼來批罵。清朝時代的中國受英國鴉片之害,如今談毒色變也,把marijuana(大麻)視為毒品的一種;但台灣不必承受這種陰影,是否該重新審視marijuana(大麻)的醫療用途。
  • 投書 餐飲啟示錄

    2017.04.11 | 16:03

    看美國作家Ernest Hemingway海明威的小說,場景除了美國外還有義大利(戰地春夢、渡河入林)、法國(流動的饗宴)、西班牙(戰地鐘聲、太陽依舊上升)、東非坦尚尼亞(雪山盟、非洲的青山)、古巴(老人與海)。 英國情報員也是著作等身的作家Graham Greene葛林的足跡遍布全球五大洲,小說場景除了英國外還有歐洲(東方快車)、越南(沉靜的美國人)、古巴(哈瓦那特派員)、墨西哥(權力與榮耀)、海地(喜劇演員)、西非賴比瑞亞(沒有地圖的旅行)、獅子山(事物的核心)、剛果(痲瘋病人)、阿根廷(名譽領事)等國。 但他們兩人的作品有一個共同的特色,那就是都有「酒氣」。紐奧良「美國雞尾酒博物館」創辦人之一的Philip Greene(與作家Greene無關)研究海明威著作所提到的雞尾酒寫成一本書(海明威雞尾酒指南,2012。)葛林的作品則常出現英國人常喝的Gin及其調酒、Whiskey,也有白蘭地與啤酒或其它飲料。 葛林(1904-1991)的一生,英國還是日部落國的時代,也歷經兩次世界大戰以及東西方的冷戰時期,是間諜與記者的「好年代」;相較於葛林,記者出身的海明威(1899-1961)主要「戰場」是第一次大戰的義大利與二戰「序曲」的巴黎與西班牙內戰,海明威既參與戰事也報導戰爭,是記者與作者彌足珍貴的「好體驗」。 身處21世紀的美國知名主廚、餐飲節目製作人主持人、作家Anthony Bourdain波登,他透過到各地的吃喝(餐飲)、與當地的人對話、經由影像等手法,呈現該地的人文以及他的世界觀。 海明威、葛林、波登3人身處不同的時空,表達手法因時代而異,但他們均試圖從自身的專業與理解去解釋當時的世界,差別的是,葛林小說的國度是英國的殖民地,波登的國度都是「獨立」的國家。(但是「真的」獨立嗎?今日很多國家都是被「網路殖民」,當年那些船堅炮利的殖民帝國畫出全球化的「虛幻」美景,透過網路下訂單,讓很多亞非國家成為「代工香蕉共和國」,台灣就是後者的成員。) 波登本人深受葛林與Joseph Conrad(康拉德,1857-1924)這兩位英國作家的影響,這兩位作家諸多的作品都涉及英國統治殖民地的資源掠奪、種族與文化的歧視與人性的衝突等議題。波登在他的成名作Kitchen Confidential(2000)寫到,他認為自己的性格有如葛林那位身處非洲的Scobie(斯高比,The Heart of the Matter「事物的核心」這部小說的主角);或是在The Quiet American「沉靜的美國人」身處西貢的說故事者(英國泰晤士報駐越記者、年約50多歲的Thomas Fowler);或是康拉德在Heart of Darkness「黑暗之心」這部小說裡,身處剛果的Kurtz(庫茲),他(波登)整個腦海都游向那些帶有某些浪漫、髒亂的國家。 波登所投射的這三個人物雖然角色互異,共同的是他們都遠離文明、有法治的故鄉,在殖民地過著相較不文明、帶有輕率(如斯高比)、頹廢(如Fowler)、虛榮貪婪(如庫茲)的異國風味生活。(康拉德的「黑暗之心」於1902年出版,那時英國還是一個航海事業巔峰的「大帝國」,作者從Charles Marlow馬洛這位年輕人搭船沿著剛果河進入內陸所見所聞,以及這位貪婪象牙貿易代表庫茲的作為,探討殖民主義、種族主義、人性的貪婪、野蠻與文明等多項主題。) 美國導演Francis Ford Coppola(柯波拉)從「黑暗之心」獲得靈感,於1979年拍了一部以越戰為背景、震撼人心的電影Apocalypse Now(現代啟示錄),越戰剛於1975年結束,那時美國還陷在越戰的傷痛與療傷期。1956年出生的波登想必頗有所感,波登在他得到兩項艾美獎的Parts Unknown(波登闖異地,2013)系列第一季第八集就是報導剛果的飲食,他有如「黑暗之心」的馬洛搭船「重回」剛果內陸。美國Wine Spectator雜誌在以波登為封面人物這期(2015年3月31日)的報導指出,他在主持A Cook's Tour(名廚吃四方,2002-2003)系列的「越南」那集,建議要有天花板吊扇一景,當時波登心中想的是「黑暗之心」。 我的青春期與服空軍預備軍官役(每天與「美軍顧問室」互動)那段時間都「間接」歷經越戰的歲月,每次看現代啟示錄、早安越南、越戰獵鹿人、七月四日誕生、前進高棉等與越戰有關的電影心中常澎拜不已,也有諸多感觸。葛林的「沉靜的美國人」寫的是法國撤離越南、美國逐漸陷入越戰之前的一段故事,2002年改拍為電影,英國資深演員Michael Caine飾演記者Fowler這個波登投射的腳色。 The New Yorker(紐約客)在今年周年紀念號(2月13與20合刊)這期刊出一篇波登特寫,這篇很長的文章從去年5月美國(前)總統歐巴馬訪問越南談起,第二天晚上歐巴馬在河內有一個不尋常的約會:與波登在河內舊城區一條擁擠的街道上的一家小吃店一起吃飯,吃的是該店也是當地的招牌菜「烤豬肉米線」,搭配「河內啤酒」(Hanoi Beer,丹麥Carlsberg啤酒擁有部分股份。) 這篇題為Journeyman的報導指出,在波登還沒去河內之前,很早就讀到葛林1955年的小說「沉靜的美國人」,當時就被這個都市保有模糊、殘存的殖民地氣氛——幽黑骯髒的別墅、老榕樹、雨季的厚雲以及午後的雞尾酒所吸引,多年前他曾經慎重考慮遷居到這個都市。他所探索過的國家,越南或許是他喜愛的一個,前後已探訪6次。 波登出生於美國紐澤西州,父親是哥倫比亞唱片公司古典音樂的執行製作,母親是紐約時報的編輯,在此環境成長,音樂與文字對他而言扮演重要的腳色。父親的老家是在法國西北部諾曼第省一個海邊的村落,「紐約客」這篇報導寫到波登十歲那年的夏日,父親帶他們一家人回故鄉旅行,他與弟弟在諾曼第當年納粹在海邊留下來的碉堡看Tintin(丁丁歷險記)系列漫畫書,在漫畫家Hergé的筆下,他隨著丁丁去上海、開羅、安地斯山等他從未去過的地方。 Tintin系列漫畫是我唯一收藏的漫畫集(台灣有繁體中文本),我與女兒都百看不厭,並且隨著不同的年紀閱讀而有不同的領會。Tintin是比利時漫畫家Georges Remi(1907-1983)所創造的一個男孩,他與白色小狗Milou(法文Milou就是「雪白」之意)到世界各地冒險的故事,不論是以智取勝還是好運氣最後總是逢凶化吉。Remi以Hergé筆名於1929年1月10日在該國一份兒童報開始連載刊出。有趣的是,Hergé從未出國,但筆下的丁丁去過蘇聯(1929)、剛果(1930)、南美(1931)、西藏(1958)等等,甚至月球(1950)。「丁丁歷險記」有23集、有58種文字的譯本,總銷量達兩億冊以上。其中1942年出版的「獨角獸號的秘密」,於2011年被史蒂芬史匹柏與彼得傑克森合作拍成電影。 20世紀初,比利時在非洲中部建立兩個殖民地:一是比屬剛果(今日的剛果民主共和國),另一是Ruanda-Urunda(盧安達-烏隆地,即今日的兩個獨立國家盧安達與普隆地)。此外就是在1901年,比利時參與鎮壓義和團後,向滿清政府租界天津,這是比利時在遠東唯一的領地,到1927年才歸還中國。 由於比利時於1908-1960年曾統治過比屬剛果,丁丁到剛果冒險是理所當然;巧的是,真實世界的康拉德,於1889年11月曾到比利時布魯塞爾向「比屬剛果上游商業公司」謀求船長的工作,隔年5月他才前往剛果接替一位船長意外死亡的缺。原先康拉德與該公司簽3年的合約,但此行並不愉快,於是以健康理由提早解約,於1891年1月回到英國。這段經歷成為「黑暗之心」的故事。 波登從2002年主持A Cook's Tour(兩季32集)這個節目跨入電視圈,接著2005-2012主持兼執行製作No Reservations(波登不設限,9季142集。)從這個節目開始,波登將當地的食物與風土、藝術、文化甚至政治結合在一起,創造出他「個人化」的飲食之旅風格;從2013年至今在CNN播出的Parts Unknown(波登闖異地)更將飲食與當地當前的社會、政治狀況相結合發揮得淋漓盡致。如河內(去年9月)、伊斯坦堡(2015年11月,那時土耳其政情不穩定)、古巴(2015年9月,美古關係解凍)、貝魯特(2015)、耶路撒冷(含加薩走廊、西岸,2013);剛果、利比亞、緬甸等等都是,製作或播出的時候都與當時的時事有關,因此有些觀眾認為太著重於政治,波登則回應,食物就是政治,大多數的料理是反應某種影響力的混合,並且傳達移民與征服的故事,每種風味象徵一種歷史的沉澱物。誠如當今美國學者Rachel Laudan在她的Cuisine & Empire(帝國與料理,2013)巨著引述11世紀伊斯蘭-突厥「君王寶鑑」一書指出,食物是結合統治者與臣民的樞紐。這本書細數從古到今、東西方各帝國與宗教的征戰如何創造與融合人類的餐飲文化。 波登Parts Unknown系列將飲食與當地政情相結合的報導方式也獲得相當的迴響,不論你喜歡與否,他也成為一位政治人物。「紐約客」引述當今美國導演、劇作家Darren Aronofsky稱波登的節目是一種Personal Journalism(個人新聞學)風格。 這種帶有「個人」風格的新聞表達方式非始自今日。新聞寫作與新聞傳播總要與時俱進,類似紐約時報、華爾街日報、金融時報等這種老牌的Broad(質報),從1980年代以來,在報導與生活(如餐飲、婚喪喜慶)、旅遊、流行時尚等相關的新聞,已陸續出現「第一人稱」的報導、或帶有個人風格的寫作(與政治、財經、外交等「硬性」新聞的寫作有些差異);當然這些「個人」不是路人甲乙,而是具有該領域的專業人士、或該領域的資深記者,將其專業的知識或觀點融入新聞報導,以提昇閱讀的鄰近感與實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