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投書 查大師ChatGPT誘發高等教育的質變

    2023.06.23 | 16:48

    查大師ChatGPT誘發高等教育的質變---查大師ChatGPT讓畢業典禮趨庸附俗。林碧堯  退休教授大學畢業典禮,通常是溫馨和智慧交織傳承的場所。歐美的大學畢業典禮,名人的珠璣演講,獨特精闢的智慧往往傳為美談,也襯托出學府的高度。但是國內鮮有類似的新聞出現,何況「行禮如儀」的畢業典禮,連畢業生的都興趣缺缺。今年,是OpenAI元年,大學裡的「大人們」如果口中不帶AI,似乎很不上道的樣子,甚至有「被落伍」的壓力,查大師ChatGPT赫然成了畢業典禮的隱形貴賓。一所傳統中帶有基督教文化的大學,幾經翻轉之後,形質均已非往昔。尤其當下在OpenAI大風吹襲下,查大師ChatGPT盤旋整個會埸。傳統中,大學校長有如學生的大家長,總是殷殷訓勉即將離巢高飛的新秀,但仍不忘對教職員同仁的付出,以及對董事會的支持感恩致謝,這是往昔大家長的風範。今年校長的「報告」有五點重大訓示,但沒有感恩,也沒有致謝,只有訓辭。辭末還不忘記洋洋灑灑交待他的「參考文獻」:「我這篇報告是我和ChatGPT互動的結果,它產生這個報告,這是我和ChatGPT對各位共同的期許。」這顯示ChatGPT和大學校長等高。可是查大師ChatGPT表現的卻是非人性本質,它不知道校長帶有「大家長」的感性身分,卻只表現「械智的高傲」。接著董事長演講,只恭賀學生畢業,對校長和教職員全無感謝之意,也全都忘記了上帝的存在(董事長是教徒)。最後隨著時髦續貂:「和校長一樣,我這篇演講稿也是跟ChatGPT一起合作的結果。」可見查大師ChatGPT沒有基督耶穌的信仰,它讓一位教徒忘記了「榮耀上帝」的使命。貴賓致辭,通常有移「尊」就教的意味以補學門之不足,更期待賜予金玉良言以增添光釆。今年由出任立法院高位的校友回校當貴賓,他鼓勵畢業生面對「人生抉擇,在要與不要之間」的迷茫時,要勇敢擁抱失敗踏上社會旅途。校長的五大訓示中就有「認識並擁抱失敗」的「報告」。看來,貴賓和校長都很有默契,都在查大師ChatGPT的指引下,要「校友新鮮人」擁抱失敗,面對人生旅途。查大師ChatGPT畢竟是西洋文化的產物,「擁抱失敗」很容易在網路發現它西方流行(POP)文化的蹤跡。可是在東方文化中,實在很少用負面詞當祝福語送給「自家人」,以免先觸霉頭。或許在這所AI的未來大學,已經「入境隨俗」了吧!隨波逐流,應該不是一所大學存在的意義和價值。當下查大師ChatGPT帶領風向,風靡大學校園,甚至喧賓奪主,讓大學校園趨庸附俗。如今,連高等教育中的「大人們」都不自覺地隨械智起舞,查大師ChatGPT會誘發高等教育的質變,似已露出端倪。這個信號已足夠証實山姆阿特曼(Sam Altman,OpenAI執行長) 和傑弗瑞辛頓(Geoffrey Hinton, AI教父) 最近所提出的「械智會滅絕人類」的嚴重警訊,並非空穴來風和無的放矢。2023/6/23, [email protected]
  • 投書 年輕的貝聿銘--才氣洋溢、霸氣十足的建築師

    2022.07.21 | 09:34

    年輕的貝聿銘:才氣洋溢、霸氣十足的建築師---回顧1950年代東海大學創校建築史貝聿銘(1917-2019)的才氣洋溢,見証諸他在世界各地的傑出作品,那是無庸置疑的;至於他的「霸氣十足」似也和他的「意氣風發」相輔相成,這是從東海大學創校建築史資料中可以體會出他的特質。貝聿銘的出道和芳衛廉祕書長的交情,有密切的關係。「芳衛廉非常尊重貝聿銘的意見。自從1946年華東大學規劃案開始,他們兩人就結下情誼,芳衛廉一來非常賞識貝聿銘的專業能力,也覺得他是一位周到、在人情世故上應對得宜的人」(狂喜與節制:張肇康的建築藝術,徐明松,黃瑋庭著,出版2022/06/15);同効師門的王大閎建築師就曾說過:「貝聿銘總是可以讓朋友收到覺得貼心的禮物。」 這是貝待人成功的一面。但是,王大閎在另一篇<一位最傑出的同學--貝聿銘>的文章則描述:「由於美國基督教教育基金會決定在中國東部建立一所華東大學(後改設在台灣易名「東海」) ,該會決定讓葛羅培設計。葛羅培最厭惡別人批評他的設計國際性高,缺乏地區風格與色彩,所以希望兩個學生(貝與王)能指出中國建築的精神,以作為他設計的依據。事過多年,這件工程不知為何最後竟落在IM(貝聿銘)手中,這事當然使葛羅培極不愉快。」(蕭美惠譯,貝聿銘--現代主義的泰斗,p.2,智庫,1996)再者,「IM來台,這位為了理想而不擇手段的同學因東海大學設計案來台,在台北逗留兩天(註:首日見宋美齡,翌日到台中)。…貝建築師非常重視東海大學的規劃與設計。良機難得,這是他第一次抓到機會在祖國實現他的理想中的現代中國建築。他用心規劃成一所完美的現代中國式學府--今天我們所見到的東海大學。」(ibid., pp4-5) 這是貝處事冷酷的另一面。  至於台灣的建築界,相關於貝聿銘大師的另類「記憶」,則出現在「李大師你記錯了」(kschen blog, 2006-12-05)討論到1970年大阪萬博會的中國會館的設計歷史:「台灣根本沒有邀請貝聿銘設計大阪博覽會館,台灣是請他來做競圖評審。貝聿銘是烏龍旋桌,以參賽者們的設計實在太爛為理由,以評審身份硬是向當年國民黨政府拿下這個業務;貝聿銘父親貝祖貽曾是孔祥熙(宋靄齡之夫)的手下,與宋美齡(蔣介石之妻)兩家族很熟,貝的繼母也很欣賞張學良呢!跟這幾方面打聲招呼就可以得逞了。」看來貝聿銘是被掀了底,但這也是他「霸氣十足」的重要背景。不過,若把這個「烏龍旋桌」的邏輯模式套進東海大學創校的校園規劃與設計過程去檢驗,就會驚異發現「歷史」竟然出奇地吻合,甚至是如出一轍。那麼就從1953年,時年36歲的貝聿銘(任職於韋伯納普建築公司)接受聯董會芳祕書長邀請擔任東海大學校園規劃工作開始,回顧這段「東海外史」。 一、傳統與現代的對決。1953年11月19日,紐約的東海大學委員會討論「來自台灣建築師繪製的教學樓與宿舍圖樣」的內容,決議是「建議徵求比較不那麼俗套刻板的替代方案。」東海建築系的教授認為,這件被評為「俗套刻板」,甚至被譯成「庸俗」的作品應出自受聘為聯董會駐地建築師楊介眉之手。「顯然貝對聯董會成員心目中的校園意象早有掌握... 貝時年39歲,剛出道就直率公開否定原案,可見貝已是聯董會此計畫的重要幕僚,並獲芳之充分信任與授權。」(貝聿銘與東海校園,郭奇正,2017)也可見英雄出少年。1954年1月,芳祕書長正式委託貝聿銘為東海大學進行整體校園規劃。聯董會所聘駐地建築師楊介眉於1954年10月辭職離台。這是「烏龍旋桌」牛刀小試的例子,傳統的建築師敗下陣來。 二、葛羅培(Gropius)和柯比意(Le Corbusier)大師級的對決。1953年12月17日,校董會決定在台灣舉辦競圖以「帶進建築方面新的想法」。1954年2月,總共收件22份。由三位校董會成員(蔡一諤、彌迪理、蔡培火),加上芳衛廉與貝聿銘、郝綏(Hary Hussey)兩位建築師組成委員會,進行評審。在應徵作品中,以吉阪隆正和林慶豐的「東海大學綜合計畫案」最受矚目,因為前者受業於柯比意(Le Corbusier,功能主義建築的泰斗)門下,而後者則是「台灣省建築技師公會」創會元老,兩位是早稻田大學建築科同窗。可見那是相對帶有日本「異文化」背景的作品。評審結果,由林慶豐與吉阪隆正的作品為首獎,但由於「所有收到圖樣標準甚低,…實無一人足以當選」,貝乃繼而宣布「初步設計工作將在紐約辦理」,並且會「有青年華籍建築師二人,可以參加協助。」這也是後來張肇康和陳其寬加入設計陣營的預告;從此,在聯董會對貝的支持與背書下,貝取得計畫與設計的主導權。(他者與台灣,p.356)  顯然,這又是「烏龍旋桌」的傑作;難怪評價下一。2007年,KSChen Blog:「要特別說明的是,這個<競圖>,開宗明義就是花錢徵求「設計靈感」(前幾名發獎金就打發,沒有設計權),並不是選建築師。原因大家都該猜得到,東海大學創校的聯董會,早就屬意美國的貝聿銘做這個案子了。所以,貝聿銘本人,也是這個競圖的評審之一(因為這些案子是要給他靈感的,先幫他 Try and error的啊)」。2014年,郭文亮教授專文論述:「我們甚至可以推測,雖然在1954年的競圖裡林慶豐與吉阪隆正得到首獎,但貝仍可理直氣壯地宣稱作品<無足以當選>,可能也可以解釋為:與聯董會熟稔的貝非常清楚,林與吉阪表現主義風格的設計,絕不會被聯董會所認可。因為對聯董會而言,東海校園必須是<中國的>,同時也應該更低姿態地融入台灣在地景觀,如此才可能舒緩中國新差教會挫折之後所生的焦慮,並且具體宣告同一批人反省之後所將開始的新局。」(解編織,p.111)這場台灣建築「東方現代性」的發光點即使事過境遷,半世紀後的一場「文化資產國際研討會」上,吳光庭建築師對吉阪隆正當年的提案,對照目前東海校園現狀,提出了「補正」的評述:「透過吉阪對於大學城般的校園規劃遠景,提出了以教堂作為校園生活中心的構想,此構想後來也與聯董會要求貝聿銘將教堂置放於校園中心的想法一致。貝聿銘似乎對吉阪隆正提案中教堂有所欣賞與認同,其所構思設計的路思義教堂與吉阪隆正提案中教堂頗有相似之處,但並未採納吉阪所提的校園配置方案。」以及「貝聿銘路思義教堂的構想或許在其不自覺的狀況下受到當時競圖第一名吉阪隆正的教堂影響,因而有了用木構造創造的四片簡潔的雙曲面造型。」(兩所紙上大學,吳光庭、李盈芳,2009) 這比KSChen2007年的見解更具體。 可見,「國族正確」應是當年評審的首要決定因素,「因為貝聿銘擁有隱藏或是結合中國品味的文化空間於現代建築的意識,這種潛意識的價值觀讓他排除類似吉阪隆正的規劃案。」(他者與台灣,p.356)。當年,貝卻以「未達水準而不採用」否決了日本現代表現派的作品,可視為「烏龍旋桌」舞出屠龍刀的結果。 三、紐約三人組與駐台雙人組的對決。根據郭文亮教授在「解編織」上的梳理,兩隊為聯董會執行任務的人馬,不只相距一個太平洋,對於任務的認知亦存相當大的差距。1954年2月11日委員會「確定東海校園規劃與設計的所有決策,應由紐約的委員會與台灣的校董會共同決定」。亦即,1954年開始進行的東海校園規劃與設計有兩個業主代表 :一個是台灣台中的東海校董會,另一個則是設在紐約聯董會的東海大學委員會。至於校園規劃與建築設計的建築師(團隊) ,也同樣分為兩個小隊:一個是紐約的貝、陳、張三人團隊,另一個則是長久以來總被忽略的楊介眉與范哲明駐台雙人組,分別在紐約和台中兩地工作。兩組團隊的協調合作並不很順暢。1954年7月19日,貝在委員會議中宣告,「他們的主要任務已經完成」,但是希望能檢視後續主要建築的設計發展,以「確保整體校園建築的質量」。聯董會接受了這個要求,並決議「所有設計圖樣在最後核准之前,必須交由貝檢視,並且提供意見」。這說明了從1954年到1956年夏天,在東海校園與建築計畫裡,貝、張、陳團隊可通過審核,主控但非直接發展設計的「準上級」的角色。由於認知的落差,加上聯董會對貝等人的力挺,導致了兩組人馬氣勢上的消長。1955年初,貝對駐台雙人組的第一批施工圖的反應是「徹底的不滿意」(打臉林澍民作品)。1955年9月,貝第二次來台,實地「發現問題叢生」,直到1956年,貝第三次來台,發現校園景觀與施工質量還是不如預期,於是「當機立斷,先後派遣張肇康、陳其寬回台,負責設計發展、景觀與施工」。  1954年10月,楊介眉建築師辭職, 1956年6月中,後補的林澍民和范哲明兩位建築師也先後離隊。如此理直氣壯地終結「兩地兩組設計思維及實踐的對峙與碰撞」,貝又大獲全勝,主掌全局,終結「紐約大師畫符,台中小匠蓋屋」的創校競技場。  即使聯董會自家人的工作團隊,依然躲不過「烏龍旋桌」的威力,最後還是被清場了。在官版校史中,只留下范哲明、楊介眉勘查校地的歷史鏡頭,至於林澍民則被時光淹沒了。難怪「長久以來總被忽略的楊介眉與范哲明雙人組」,這樣的敘述會出現在「解編織」中。不過,半世紀後再檢視東海最經典的兩棟代表性建築---行政大樓和文學院,范、林兩位建築師當年所受到的待遇,真是委曲了。   綜合這段「東海創校建築史」,即使「貝聿銘不太重視,甚至到忽略的程度,但是,除了路思義教堂之外,他已經絕口不提初期東海大學的校園規劃,別人幫他寫的傳記或是作品全集也有意無意省略這段歷史。」(李佳潔、鄭小東譯,貝聿銘全集,2012) ,但對東海人而言,感受相當不同,因為那是「官史」所忽略的史蹟。  創設東海大學的設計藍圖,源自聯董會最初以「採用台灣傳統造形設計的學校」為前提,雖以此否定了最早「明清宮殿復興模式」的再議,但經過吉阪隆正、林慶豐的設計圖被否決後,就正式被紐約三人組轉變替代為「現代中國建築品味」的思考;亦即東海大學由「台灣本土特色」的要求轉變為「現代中國建築」的嘗試(他者與台灣, p.352),年輕的貝聿銘建築師就是主要的總舵手。  回想:東海大學的初創,位居「共同創辦者」(Co-Founder) 的代表台灣基督長老教會的董事們(三分之一席次),為何在創校初期在校史文獻中「消失無蹤」呢?那又為何1989年曾任校董多年的林宗義醫師回訪校園時,會感嘆:「台灣人理想中的大學,是一所足以匹敵台大的百年學府;遺憾的是我們的構想,結果輸掉了!」這個「台灣人理想中的大學」和吉阪隆正的構想比較接近吧!結局也類似!  經過最近整理「東海大學創校建築史」(受官方校史影響較小)後,就會理解當年長老教會的牧師董事們是無法在「黑龍旋桌」高手的戰術中出頭,應非戰之罪,因為這位高手正是年輕氣盛的貝聿銘建築師。   註:「黑龍旋桌」或『烏龍踅桌oo-liông-se̍h-toh』是句台灣古老俚語,語意多元。本文意指手段靈活,身段柔軟,遊走四方,無往不利。它和「扮豬吃老虎」有些類似,只是公親變事主。(2022/7/21)
  • 投書 <胡>說東海 ---「台灣演義 東海大學」觀後

    2022.07.19 | 18:29

    <胡>說東海---「台灣演義 東海大學」(2022/7/10) 觀後這是民視電台系列播出台灣歷史的節目,這次由胡主持人「演義」東海大學的校史,也是首次由「他者」闡述東海大學六十多年來留給社會的印象與記憶。由於這是新任校長主政一學期後推出的「大外宣」,因此特別引起校友們的關注。胡主持人的開場白是「由於成立於中美還有邦交時期,1953年當時的美國副總統尼克森專程來到台中主持動土典禮,成為台灣教育史和外交史上獨一無二的輝煌記錄。」這是談東海校史的新切入點。第一單元:「台灣第一所私立大學創建史,東海大學見証台美邦交」。這個切入點由見証中美邦交作開場,所以由「歷史學者」邵玉銘解釋中國過往十三所基督教大學的「重要性」,接著由「長老教會大專事工會前主委」陳錦生說明美國基督教大學聯董會的角色,政大台灣史教授薛化元和台神研究院鄭仰恩教授扼要說明芳衛廉祕書長備忘錄所提「一所為台灣人創辦的大學」的背景與過程,這是有別於官史中創設東海大學的新論述。「演義」的重點則在「1950年6月27日,杜魯門中立化台海,外交上因韓戰促成中美共防」。這段歷史由邵玉銘「回憶」尼克森為東海大學主持動土典禮的「新聞」:為了鞏固邦誼,「1953年11月8日,美國總統艾森豪更指派副總統尼克森擔任特使來台訪問五天,就在訪台第四天,11月11日上午十時,尼克森及夫人乘專機飛抵台中清泉崗機場,轉車到大肚山為東海大學主持動土典禮。」邵進一步闡述:「尼克森破土以後,還講了一段話,我還大致記得他是說我們現在中華民國跟美國是站在同一陣線。」(註:邵當年是17歲的高中生)「演義」畫龍點睛地作結:「這小小動作(破土) 為台美外交寫下輝煌記錄,東海大學也成為唯一有美國副總統親自動土的大學。」台南神學院參與爭取東海創校的傳教士們,似乎都變成了五十年代冷戰時期外交戰場上的無名英雄!第二單元:「聯董會出資,教職員待遇超優;東海大學獨門,創勞作教育。」由四位1962年以前畢業的老校友憶往,談早期東海大學的兩大特色:通才教育和基本勞作,「演義」捨本質取其簡要而重「新聞性」,似乎在避免「老生長談」,就連邵玉銘都插隊對「通識教育」侃侃而談。另外由七位新生代的教授們談東海的特色,就連路思義教堂的設計都以「花邊笑談」方式呈現,時差就已表現在重「新聞性」的取捨上了;這是新版校史V2.0會給社會留下的東海印象吧!可見東海大學創校時期所留下的傲人資產,已經褪色矣!第三單元:「聯董會撤資,促東海自立,擴增系所,開設農牧場轉型。」以及第四單元:「中研院院士校友十一人,私校之冠,立院正副院長皆東海人。」這兩單元都已不敵「少子化帶來的危機感,以及轉型壓力再現」的衝擊,最後由現任校長接棒:「在AI的發展會影響整個未來的工業革命,所以希望學生都具有運算思維,跟AI思維的發展。」壓軸的是由大渡山學會理事長引申並作結論:「校方要以數位科技,結合週邊的產業鏈,迎接未來更激烈的挑戰。」東海大學未來大學的形影呼之欲出,卻又模糊不明。這篇改版的「東海校史」,偏重於「新聞性」的呈現,把五十年代大度山上「人本教育」的奇葩,這原本屬於東海資產的特質,竟以花邊新聞般地被「隨性」回憶呈現。當年的「通才教育」和「基本勞作」都在挑戰「科舉教育」的傳統桎梏,期以「全人教育」為台灣社會做出貢獻。六十年後回首,這項傲人的本質竟被「外交成果」所取代了,不勝唏噓!如今,東海大學再度面臨「轉型」的壓力,董事長三次鏡頭前,還只是陶醉在東海的「昨日大學」而已。至於新校長早已掛出的「未來大學」招牌,這次在鏡頭前並未注入活水,反而有淌入「科技科舉教育」混水的疑慮。胡主持人最後以國定古蹟路思義教堂明年整修後,「期待以嶄新面貌再現東海」,作為東海大學重新出發的期許;然而大度山基督教文化幾已盪然的「東海新史」,儼然「斷代史」的氛圍,路思義教堂能再恢宏東海大學金字招牌的光彩嗎?(2022/7/19)
  • 投書 東海大學的「未來大學」 ---探索「思想智慧,全球移動力」

    2022.06.18 | 10:57

    2022年1月27日,新校長在教堂宣讀「就職文告」,告知社會:東海大學新任校長要力拚「未來大學」(新聞標題),唯就職一個學期以來,尚未見到新政三支箭。不過在五月中旬,校門口出現了新政市招:左提「思想智慧/東海大學」,右款「全球移動力/未來大學」,取代原來的「械智(AI)大學」看版;只是至今未見論述說帖,公諸於世。顯然,「思想智慧,全球移動力」應是新政大方針,但卻讓人莫名其妙。經過一個月以來的思索,方知漢學之高深奧密,欲窺其內涵,實讓人有莫測高深之感。首先從哲學領域切入,佛、道善於論述「思想智慧」,例如以道德經喻為創造思想智慧;印順法師則「以思想深度在於智慧覺悟為佛法核心」。東海大學對此應是道不同而不相為謀,雖然新政有擺脫東海大學為基督教大學的刻版印象之勢。其次從政治「智慧」來思考,「禮運大同篇」應是東方政治哲學的最高境界,不只儒教奉之為圭臬,統治者多捧為政治「未來學」的治國寶典,「收復失土」因而成為神聖的使命,「世界大同」更是「偉大榮耀」的夢想與藉口。最近,令人驚奇的是中國共產黨現在以「汲取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的國家治理思想智慧」“*,期“以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方法鑒別和分析,以古人之規矩,開自己之生面”,以「進行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根據已發表的「理論研究」,更見以此「思想智慧」作為「可以為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提供有益借鑒」,這個共產「思想智慧」可歸類為中國現在式的「未來學」。不過,這套「思想智慧」對經歷過「蔣家王朝」近四十年的中國過去式「未來學」治理過的台灣人來看,應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台灣從1949年開始的「反共抗俄」硬性國策,歷經總統蔣介石(五任)、嚴家淦及蔣經國任內,直到1980年代初期,才改採「三民主義統一中國」的軟性國策,人民生活在這套「反共必勝,復國必成」的「未來學」中長達近半世紀之久。「三民主義」一直是這套「未來學」的中心思想,「世界大同」則是它的基本智慧。因此,1928年開始將三民主義納入各級學校課程;1949年改為高中和大專設三民主義課,直到2005年高中才取消三民主義課程,台灣總算告別黨國教育時代。三民主義正是黨化教育的課程,竟然實施長達77年;孫逸仙的「建國方略」和「建國大綱」還曾是公務人員高普考的科目。至於它的基本智慧,則以蔣介石的黃埔講義「科學的學庸」為本,對「禮運大同篇」作「智慧」的論述,讓台灣人民長期沉溺在「還我河山」的「未來學」之中。至於在高等教育中的「思想智慧」本應相當多元,名校各具特色不言可喻,東海大學的「思想智慧」在創校時期就曾發光發熱過。早期的畢業生更証明具備了「全球移動力」的本事,只是五零年代的大度山尚找不出這個時髦的名詞;當時傻乎乎地頂著「開創是我們的格言」,生活在台中市郊荒野上,接受「上帝的恩典」,畢業後各奔前程,至今仍榮耀在世界各地。遺憾的是,如今的東海大學逐漸地走入「昨日大學」之困境。因此,當新校長上任,又被期待他具有傑出「翻轉」的經歷時,難免對他要力拼「未來大學」有所期待。「未來大學」在台灣並非首次被揭櫫,2019年的台灣大學就以「高峰會」轟轟烈烈地推出過。由於主事者具有相當深厚的「中國文化」傳承與抱負,所以他的「思想智慧」帶著濃厚的「毋忘在莒」情節,目前該計畫即使還在「施工中」,相信其下場幾乎會和「光復大陸設計研究委員會」一樣,只能走入歷史。當下的東海大學高舉「未來大學」的大旗,一個學期就快結束,校友們和社會大眾無不殷殷期盼著新校長的「翻轉」大法,早日施展,不要讓「思想智慧全球移動力」走進類似「三民主義統一中國」的胡同裡,則屬萬幸。哈利路亞,天祐東海大學!*_註___ (瞭望 ,2022年第21期)(2022/06/18)林碧堯  大學退休教授
  • 投書 時勢造英雌 --- 年輕世代護台有功

    2020.01.18 | 13:04

    時勢造英雌 --- 年輕世代護台有功 林碧堯   大學退休教授 2019年的北歐五國,除了瑞典外,丹麥、氷島、芬蘭、和挪威都是女性總理掌理國家大政,而且Sanna Marin更以年輕、同婚而揚名國際,政治舞台上的女力完全不讓鬚眉,這是「五千年文明」的古國文化所難以「想像和接受」的事實。北歐的文化和風土民情如何蘊育出「英雌」站上鰲頭,相信這和現代的台灣應有所差異,而且很難想像;然而台灣竟也能跟上時代潮流,趕上這股時尚的背景因素,實在值得推敲。 2020年的台灣總統大選,由於國際風雲匯聚台灣上空,把民主國家的總統大選交織出多元複雜的場景。它不只是政黨的權力爭奪,也是族群價值觀的激盪,更是國際勢力暗中較勁和明爭暗鬥的「戰場」。不同於往昔的時勢是它的「國際性」,而且頗有喧賓奪主之勢;候選人似也隨著這股特殊的「國際性」在起舞,只是有人得意忘形而渾然忘我地演出,襯托出「女規女矩」的舞者因而增色不少,此乃時勢造英雌的主場架構。 2020大選舞池中的兩位男性舞者,一位是LKK「紳士型」的政客,在時不我予的現實下,只能象徵歲月的殘忍,而被視為舞場花瓶。另位是新世代「浪盪型」的「王樂仔仙」,有時更像起乩的神棍,唯我獨尊,目空一切,完全以非典之術橫掃舞池。由於他的「信男信女」信仰堅定,資源充沛,「鐵粉旋風」更是聲勢嚇人,選情仿如「台灣川普」和「台灣希拉蕊」的對決,讓多少「老仙角」的台派憂心失眠。何況,「台灣希拉蕊」又端不出亮麗的政績,去年九合一敗選重傷未癒;三場政見會連美國希拉蕊的機智都比不上,一點反擊的力道都呈現不出來,難怪連市井婦女們都憂心忡忡:「萬一那個人選上了,要怎麼辦?」 舞池上,瀰漫著「亡國感」的氛圍,主觀來自那「王樂仔仙」的舞者曾「蹓學過中聯辦」,其身分早已被定位,再加上「吳大班」硬將「吾使壞」們塞入「不分區」的赤「紅」名單中,更進一步強化了「紅色代理人」的身分與地位。客觀的局勢則是香港反送中的「革命風潮」飛越台灣海峽,讓台灣的天空染紅了赤燄的驚嚇,讓「紅色代理人」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這份詭譎的「國際性」因素,不只肆無忌憚,也是前所未有;不過卻得了反效果。難怪,開票當晚的國際記者會上,有媒體笑笑發問:「這次的勝利要感謝中國主席習近平嗎?」(do you think you have the Chinese President Xi Jinping the thank to this victory?) 事實,真是盡在「不回答」中。 從這次投票結果的各種分析,七成五的投票率是這次選戰勝負的關鍵因素,而投票率的提升主要來自「年輕人踴躍返鄉投票」,這個結果反映在817萬票對552萬票的差距上。其實年輕人「反韓乩」現象早已出現在去年中學畢業期的頒獎典禮上,模範生竟敢「公然」犯上嗆人,大人們卻只以「年輕不更事」視之。當事人不只不知警惕,競選期間不僅不加檢點,甚而變本加厲。浪蕩型個性讓渾話連場;一個百年政黨從蔣家的「拔毛」,轉折到馬家的「耳毛」,竟然無底秀下限淪落到韓家的「屁毛」,社會的觀感不言可喻。再加上草包型內涵只會以漫罵迥避問題和反擊問題,他的「領袖氣質」在年輕人心目中盪然無存,他們沒機會上台領獎,卻在票匱上投下「反韓票」。這次選舉逃過赤色紅燄的內外夾擊,年輕人的表現功不可沒。 根據總統和政黨得票數据來看,雖然蔡和韓的得票率差距近20%,但民進黨和中國國民黨的政黨得票率幾乎是相同的33%。顯然地,支持蔡總統的選民中有近236萬(23%)票投給「非民進黨」;可見,民進黨的執政成績並非總統勝選的主要因素,這是執政黨勝選之餘要勇於面對的挑戰。 時勢造英雄,似成過去式,男性的「傳統優勢」已在科技文明中逐漸喪失。浪蕩不羈,放浪形骸的男人,即使自許「百年奇才」,卻是這次選戰形塑時勢造英雌的重要背景因素,可見「穿裙子的,不能當三軍統帥」確已不合時令了。 台灣的年輕人,繼太陽花學運之後,這次以選票「力挽狂瀾」,再次証明「孺子可敬」,後生可畏也。(2020/01/18)